第7部分(第2/4 頁)
罪有應得,怨不得別人;不過,聽到坎貝爾說「猥瑣、卑鄙、惹人嫌惡」時,即使是這樣卑微不堪的他,心裡還是很痛。
他就這麼被坎貝爾一筆勾銷了。
看著綠草皮上的小白球,坎貝爾雙手緊握球杆,表面上看起來平靜,腦中卻思緒洶湧。他還是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會連續栽在同一個人手上兩次,兩次!那個外表看來像天使般純良無害的傢伙、內心竟然如此狡猾奸詐。
這是他自有記憶以來的人生中所遭遇到的最大侮辱。坎貝爾咬著牙,球杆忿忿揮出,只聽到一聲鏗鏘,球化成一道白色拋物線飛得老遠,差點出界。
「很少看到你發那麼大的脾氣。」看到坎貝爾開球不順,布羅戴斯慢條斯理的走過來,淡淡的說。
「什麼脾氣……」坎貝爾原本想否認,接著不耐煩的呼了一口氣。他和布羅戴斯是像兄弟一樣的老朋友,彼此太過了解,沒有隱瞞的必要。
「想談談嗎?」布羅戴斯繼續問。
「沒必要,該知道的真相我都已經知道。打個老掉牙的比方:就像壞死的組織必須切除,留著只會潰爛或引發病變。」坎貝爾一聳肩,「只是……很抱歉讓你們看到那種醜態。」
「什麼話,老朋友了。」布羅戴斯拍拍坎貝爾的肩膀,「……希望你別責怪加百列。那個小鬼不懂察言觀色。」
「那是最珍貴的地方之一。」坎貝爾說:「正因為如此,他不會和你虛情假意。你可以確定他之所以和你在一起是因為喜歡『你』這個人,而不是覬覦你的頭銜、身分、地位、或其他附加價值;他是真的愛你,而不是想利用你……羅倫斯,你是個幸運的傢伙。」
「傑希……」布羅戴斯似乎想再說什麼,無奈他對事情的來龍去脈並不瞭解,無法下任何評斷或註解。
「這樣也好。」過了一會兒之後,坎貝爾彷彿自我說服似的,露出釋懷的微笑,「這個事件更證明了我根本不適合定下來。」他拿出手機,點選聯絡名單中一個「J」開頭的資料,然後看也不看的,按下刪除鍵,將那個名字和其後包含的一切永遠的從記憶體中刪除。
「艾蜜莉,爸爸回家了。」
育斯特站在門口,手放在門把上,臉上擠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接著才開啟門。他強壓下所有的情緒,當跨進這扇門,他就是一個父親;而一個好的父親必須成為家庭的支柱、依靠,不能讓子女擔心,尤其當子女有健康問題的時候。
於是,育斯特開始回到脫軌前的制式生活。上班、下班,接送女兒,帶女兒掛號、就醫、看急診。表面上,育斯特的表現正常平靜,然而,每當行動電話的「A la claire fontaine」音樂響起,我總會不由自主的心驚,縱使他很清楚坎貝爾不可能再聯絡。
此外,不知道為什麼,育斯特晚上再也睡不好。不管他白天有多累,只要一躺上床,往往會睜著眼睛直到天亮、就算他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入睡,也是雜夢連連。夢境裡多半是走進弔詭陰森的迷宮、不然就是被不知名的怪物追趕;醒來之後甚至更為疲憊。
將近半個月的時光轉眼飛逝,其間除了艾蜜莉數次在半夜缺氧發作之外,生活大致上算是平安。育斯特已經可以讓自己的情緒麻木,而疲憊和勞累更讓他沒空胡思亂想;現在,就算他看到行動電話記錄中傑希的名字,也不再感覺那麼痛。
只要那個藍絲絨盒子,則被他鎖在抽屜深處,相信也不會再有重新見天日的時候。
好不容易等到輪休日的前夕,育斯特決定趁放假,帶艾蜜莉到海洋動物園走走。
「……那裡有海豚,艾蜜莉還沒親眼看過真正的海豚吧……」育斯特一邊準備晚餐,一邊和艾蜜莉聊天。「聽說,那裡的海豚會……」
「……爸爸。」育斯特的話還沒說完,正坐在餐桌旁寫作業的艾蜜莉卻突然叫住他,聲音有些暗啞,「……爸……」
育斯特頓時心生一種非常不好的惡感。他立刻轉過身,整個人涼了半截:只見艾蜜莉側臥在地上,雙腿的膝蓋屈起靠在胸前,整個膚色變成透著淡青的慘白,嘴唇和指甲則是紺紫色,皺著眉頭呼吸非常困難,並且伴隨著很大的雜音。
「不……」育斯特發出慘叫,他最怕的事發生了:最近艾蜜莉缺氧發作的頻率增加,這次竟然出現重症狀的發紺呼吸困難。
育斯特焦急的立刻拿起電話叫救護車,同時手忙腳亂的翻出心臟口服藥讓艾蜜莉服下一些,「……我女兒……十歲的女童,有法洛氏四重症……現在突發性的發紺呼吸困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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