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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了個噩夢,醒來發現它一直在盯著我看。一開始我認為是要喝水,但卻發現盛水的盤子還是滿的。再走近了,才看出是捨不得。”
“……”
“我把它抱在懷裡。當時手摸到它肚子上的時候,感覺它似乎已經沒在喘氣了,但身體還是熱的,於是知道我的狗只剩下了微弱的呼吸。我明白也就是今天的事,但卻總是覺得只要我抱著它,它就不會死。我就在這裡,怎麼還會讓它死了呢?”
“你……”
“後來,當它漸漸變冷的時候,我把被子也拿出來給它蓋。我想,它可能只是冷了吧。有我的體溫,還有鋪蓋,會沒事的。”
“……”
“當然,都只是自己給自己的幻想而已。”
“劉仕誠……”
劉仕誠站起身來:“我聯絡專門機構把它埋了吧。入土為安。”
季蒙點點頭:“我知道了。”
出去的時候,劉仕誠才發現天上降起了小雨。
“以前我的舅舅也有條狗。”劉仕誠說,“是在一個冬天走了。”
“然後呢?”
劉仕誠繼續說:“我老家那邊冬天很冷,溫度一直會在零下,土都是凍土,不容易挖開。我的舅舅試著敲了幾下,還是嫌太麻煩,最後就扔在了垃圾箱裡。”
“……”
“養了十幾年,怎麼忍心給它一個這樣的結局呢。”
“……”
劉仕誠真的不能明白那些人。
季蒙看了看劉仕誠,說:“我來開車。”
“……嗯?”
季蒙又說:“你這樣可能會出事故的。”
“……謝謝。”
季蒙看了看劉仕誠手裡的東西。
是一個密封箱子。
劉仕誠的狗就躺在裡面,身上還穿著一件黑色的小衣服,箱子裡擺著各種各樣平時它最喜歡的玩具,其中有些甚至已經很舊了。季蒙並不知道這箱子是衣服是什麼時候買來的,但仔細想想又覺得並不奇怪。畢竟,劉仕誠很早就知道,自己的狗已經太老,隨時都可能會離開。
“我選擇了樹葬。”劉仕誠告訴季蒙,“在梨樹下深埋。那顆樹是我之前就選好了的,很壯實。現在我去交給那邊的人,等待送去入土。樹上會有一個小牌子,寫著名字,就像墓碑一樣,以後每年都可以再去看它。”
“……這樣很好。”
“可是那裡很遠。”劉仕誠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它看不見自己的家。”
“家的樣子已經在心裡了。”季蒙輕聲說:“我們可以經常去看它。”
“……嗯。”
出乎季蒙意料的是,在那間專門的機構裡面,並沒有看見幾個主人。願意自己千里迢迢送過來的,似乎也並不多。不過,卻有一些作為中介的寵物醫院在這裡。
劉仕誠辦了手續,將箱子交給工作人員,等待被運過去。交了費用,簽字的時候手指微微地發抖,似乎控制不住似的。
……
——再回到家,已經是下午了。
劉仕誠進了家門之後,就一直呆呆地坐在地上,清理和打掃狗的小窩,端端正正、乾乾淨淨地擺著,然後又把之前給它買的禦寒用的衣服之類一件一件仔細疊好。
“……”季蒙說,“我去做午飯。”
“嗯。”
“吃什麼?”
“隨便。”
季蒙盯著劉仕誠看了半天:“你來幫我一下行嗎。”
其實劉仕誠並不想吃。
不過既然季蒙去給自己燒菜,對於幫忙這個請求,似乎沒有什麼理由拒絕。
於是劉仕誠站起身來。
季蒙站在廚房門口沒動。
劉仕誠走到他面前,有點猶豫,不知道季蒙為什麼在那裡那樣看著自己。
對面的季蒙嘆了口氣,伸手拉著劉仕誠的胳膊,往自己懷裡一帶。
劉仕誠完全沒有想到季蒙會這樣做,身子一跌,沒有任何掙扎地就靠在了對方的肩上。
季蒙的手指在對方的頭髮裡,聲音在很近的耳邊:“我在這呢。”
“……”
“我仔細看過了。”季蒙說,“它走的樣子很安靜,壽終正寢,沒有任何遺憾。如果說有,那就是害怕它的主人沒有人陪。”
頓了一下,季蒙又說:“但是,你還有我呢。”
“……”劉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