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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一個人就是要讓他好,讓他幸福。明知道他跟我在一起只有痛苦和災難,為什麼不選擇放手?”
安平將許夏寧的這句話嚼碎,咽在了心裡。
他與裴宿恆在一起,無論往哪裡走,都只是死路一條。
即便榮齊釗有所顧忌,要對付一個家事清白的青年,也有數不清的手段。
少年英俊,身價金貴,聰慧善良。
他該有太陽一樣奪目的未來,自己若不肯放手,就只能跌進漆黑無底的深淵。
愛一個人,就不能這麼自私。
走到半山腰,青年的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安平用衣袖給他細細地把汗水擦進,頭埋在青年的頸窩裡,細弱地低聲道:“宿恆,我們,分開吧……”
剛好一群鳥雀從林間驚飛而過。青年沒有聽清,停下腳轉頭問他,“什麼?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就說不能在水潭邊坐那麼久的,寒氣入體對身體很不好。也怪我,總覺得你想心事不能打擾,在旁邊蹲了那麼久也居然過去沒把你拉起來。我真是傻透了!”
青年憤憤地自責。他下了飛機直奔回家,到晚間還不見安平回家就直接到後山去找。人是找到了,可又覺得不能隨意打擾別人想心事,只好掏出隨身帶的素描本,痴迷地直畫到月上西天。
“安平,我是不是很笨,很不懂怎麼做一個好愛人?”青年的聲音變得悶悶地,帶著點無助,“以前安妮就說我像塊木頭,能把人氣死。安平,你別嫌棄我好不好?我會好好學的,以後一定能變成最好的愛人!”
安平側頭靠在青年的肩背上,蹭掉眼角不小心掉落的水珠。
我們分開吧。我們分開吧。
他的心裡不停地喊叫,可這五個字,終究是沒能對著青年說出來。
(傾心篇完結)
下部:平生多情之相守
一
進入五月,氣溫驟然就被拉高。太陽明晃晃地掛在頭頂,能把髮梢烤焦。陰天下雨時也難得清爽,雨絲不等將地皮澆得涼透,暑氣就把雨水蒸烤成肉眼不可見的熱氣,像一件拘束衣,緊緊地把人捆綁進悶熱潮膩的蒸籠裡。
這種天氣穿不住衣服。姑娘一水的吊帶熱褲,不甚講究的小夥子、大男人,乾脆光著膀子亂晃,可還是渾身黏膩一動一身熱汗,燥得人恨不得把自己的皮揭了泡在冰水裡洗洗。
全C城的人都快像電影“全城熱戀”中的主角一樣熱瘋了,唯獨安平卻似過顛倒了季節,眼看日子一天天往盛夏加速跑,他反倒退回去穿上了長袖長褲的秋裝。
最開始裴宿恆並沒太在意,他自己就是比較耐熱的體質,今年的熱度也雖也讓他有些受不了,但他還是衣著整齊,除了晌午的幾個小時,也並不覺得太難捱。他只當安平比他還經熱,而且安平面板過薄容易曬傷,穿長袖也有好處。
後來天氣預報都報34度了,安平的衣服卻越穿越多。這下裴宿恆著急了,以為安平發熱畏寒,慌忙給安平買藥吃。
安平很配合,他給什麼就吃什麼。
一兩天後裴宿恆又覺出不對勁。安平穿得多體溫卻是正常的,面色也不泛紅,也不打寒戰,明顯不是傷風。
表面看去什麼毛病都沒有,衣服還是捂得那麼嚴實,該不是得了什麼怪病?
裴宿恆越想越心慌,一有空就纏磨安平,讓他去醫院看病。安平對他愛答不理,把他的話全當耳旁風。
他明白以安平的身體狀況,肯定不喜歡進醫院,但只作基礎檢查,應該是不會露出破綻的。於是他天天催命鬼似地追著安平,實在說不通就撒嬌耍賴。安平最吃他這一套,不管多為難的請求,他紅著眼圈嘟起嘴吧,握住安平的手晃兩下,安平便什麼都依著他了。
可這回,他剛碰到安平的指尖,就猛然被推了一把。他毫無防備,身體碰到牆上,肩胛骨撞得生疼。
“幼稚!”
安平瞪著他,從牙縫裡咬出兩個字。
裴宿恆的臉燒得發燙,怔怔地低下頭不敢再看安平。
從那天起,他煎的藥安平也不再喝,對他的態度也越加惡劣。
兩人的關係,又倒退到過去不冷不熱的狀態。不,比那時的狀態還不如。那時安平雖然對他忽冷忽熱,但起碼不會莫名其妙發脾氣,也不會因為他一句稍微不太得當的話,就橫眉豎目將他臭罵一頓。
裴宿恆抹把額頭的汗,輕輕嘆了口氣。
這些日子,他不斷反思,自己到底哪裡做得不對觸了安平的逆鱗,左思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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