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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的人沒走,仰頭看了他一眼,便又要轉過頭去。
羅聖乾抓住機會,拖近旁的小沙發坐在他身邊。
“安平,我……我要跟你道歉。”
安平不易察覺地動了動,但依舊沒有轉過身。
“這次的事,其實是,是我惹起來的。如果不是我多嘴提了一句手術,榮釗就不會……”羅聖乾陡然站起身,煩躁地抓亂頭髮,“都是我的錯!我昏了頭才會說那些話。安平,你心裡難受就衝我發洩,不要都憋在心裡。你看你現在,才幾天就瘦成這樣。再這樣下去,你真的會垮掉的!”
注射的時候,羅聖乾固定安平的手臂,滿手握住都是骨頭。血管浮在幾乎沒有脂肪支撐的面板下,清晰地似是隨時都會撐裂那層薄皮鑽出來。
他本來就過於清瘦,如今更是單薄的紙片一樣,腳步都是漂浮的。
“安平,安平……”羅聖乾蹲在安平身旁,焦急地握住他的手,“安平你打我一頓吧。狠狠地打!你這樣不聲不響的,我,我真是難受的要死掉了。”
安平終於轉過頭,靜靜地望著他。一雙深幽的眼眸,清冽透淨,卻似古井一般波瀾不興,無悲無怨。
他看了一陣,突然唇角微揚,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羅聖乾乍見他這樣和顏悅色,心裡更加惴惴,不知該如何是好。安平卻只是拍拍一旁的沙發,讓他坐回去。
“聖乾,你跟大哥,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吧。”
安平緩緩開口,語調仍舊平和溫雅,與過去無異。
羅聖乾急忙點頭回答,“是。我們兩家是世交,交情可一直追溯到清朝。據說兩家的祖上是同期的進士,脾氣相投結拜了異性兄弟。清末時曾祖父跟齊家的老太爺投身革命,受清廷迫害,又一起遠渡重洋去了美國。”
“哦,這樣啊,”安平垂下頭,看著陽光在自己細瘦的手指上跳動,“這些事,大哥都沒有提過。”
“啊……”羅聖乾嘴巴張得像被塞進了一整隻雞蛋。他狠拍一掌額頭,懊惱地道:“我這張嘴,真是……安平你別介意。榮釗他是比較含蓄些。你也知道的,他在道上混,對他們家族來說總歸是不大光彩。所以家裡的事,他也就提的少些。”
“沒事,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安平又像方才一般,極清淡地笑了笑,“我問這話,只是想說,聖乾你既然跟大哥這麼熟悉,你必定也知道,如果不是他早就拿定了主意,你就是說再多,對他也不會有任何影響。所以,”安平稍稍傾身,握了下羅聖乾的袖口,“聖乾,你不用自責。這是不怪你,也,也不怪大哥。怪只怪我自己,是我自己,太想不開。”
“安平你……”
“大哥一向都當我是女人,我早就知道的。”
羅聖乾生生吞回口中的話,驚訝地看著他。
“那枚訂婚戒指,本來就是隻女戒啊……”安平又調轉視線,眼波迷離地望著翻湧的海水,“我跟了大哥十四年,怎麼會不清楚,他喜歡的從來只是女人……”
“十四年前大哥把我救回來。一年後,我身體剛復原,就跟大哥……”
“從那時算到現在,整整十三年,兩個人做過多少次,數都數不清了。”
羅聖乾尷尬地咳嗽一聲提醒他。安平卻似迷了心智,只管自顧自地說下去。
“可不管再怎麼親熱,再怎麼意亂情迷,姿勢換過無數遍,他一次都沒有從後面做過。”
“什麼?!”羅聖乾急忙捂住嘴巴。
還好安平什麼都沒有聽到,語調呆板地繼續講述。他現在似乎變成了一個機器人,沒有生命、沒有知覺,也失去了羞恥感,一味地想把多年來燒錄在心底的密文,肆無忌憚地傾瀉出來。
“他也從不肯碰我前面的男性器官。一次都不肯。不止他不願碰,他也不喜歡我自己握住陰莖自慰。他希望我的身體能像真正的女人那樣產生反應,也只喜歡我像女人一樣去回應他。”
“他嫌棄我身為男人的那一部分。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所以我不想把寶寶生下來。我為什麼要給一個嫌棄我的人生孩子?生完了,等他找到合適的女人,就把我一腳踢開嗎?我自私,我不想落到那種下場……”
“可是,我還是錯了,”安平合上眼睛,慢慢靠在軟榻的靠背上,“我錯了,所以現在,寶寶要懲罰我了……”
“不是那樣的安平,你不要那樣想!”
“就是那樣的,就是那樣……”安平聲音越來越模糊。這番傾訴,耗盡了他不多的精力。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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