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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鐲是什麼時候買的了,只知道這個手鐲就像有魔力一樣讓他心安。
竭力平復心中波動起伏的情緒,陳曦晨靜靜地坐著,像木偶一般。
於是他破天荒地向上司請了六年來的第一次假,原因是一個夢裡面的男人,當然,他不可能把真相告訴他的上司,否則他的上司一定會以為這個平時不近人情的人瘋了,說不定還會藉此解僱他以懲罰他的不識時務;所以,他向他的上司編造了一個很老套但是屢試不爽的緣由,他得了流感,需要休息。
陳曦晨不喜歡醫院;或者說他根本就憎惡醫院,他無法忘記,自己的雙親就是在這個充滿了各種藥劑味道和晃眼白衣的地方過世的,這致使他憎惡醫院裡面的任何東西,不論是人還是事,無一例外,要不是想要早點結束這件荒唐事,他決然不會去醫院這種讓他感到噁心胸悶的地方。
等待實在是一件非常消磨耐心的事情,而且周圍來來往往形形□的人讓他感到很煩躁——他不是一個善於交際的人。
陳曦晨索性閉上眼睛,把自己置身於世界之外。
或許是太過於放鬆,眼皮垂下就再難以再睜開,身體不受控制地癱軟在長椅上。
他又夢見那個男人了,和以往一樣;男人溫柔地將他圈在懷裡。
“唔。”低吟一聲,陳曦晨舒服得渾身軟成橡皮泥,慢慢地滑落在花紋複雜的絨毛地毯上;男人也隨著他調整姿勢,始終把他輕輕地抱著。
他對這種紋路的地毯有些印象,但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在哪看見過。
男人一反常態地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看著地陳曦晨在他懷中蹭來蹭去。
察覺到夢境的不同尋常,今天的男人似乎有了一些改變,抬頭看向男人,也許是錯覺,陳曦晨發現自己能依稀看見男人模糊的五官了,並不清楚,但是他肯定男人的外貌很英挺。
想要說些什麼,正要開口之時卻發現男人的臉有一些微妙的變化,他沒有由來地覺得男人在笑,讓他心安的笑。
到嘴邊的話慢慢嚥了回去,乖乖地躺下,男人的手在他的背上來回摩挲著,讓他發出陣陣滿足地嘆息。
夢中的時間總是混沌而無跡可尋的,陳曦晨只知道自己在男人的懷裡待著舒服異常,安穩異常,即使是從前父母的懷抱也無法相比,像是完整了他的心。
除了在記憶裡空白的開始那兩年,其餘六年,每一天都是煎熬,沒有目標,沒有追求,機械化的做著工作,他不在乎周圍的人,周圍的人也不在乎他,於是他的世界被單獨徹底地隔離了,孤獨和空虛籠罩著他,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一直遊走於崩潰的邊緣,不管外表是如何冷漠,但內心一直都渴望有人抱著他,有人疼寵他,就像現在這樣。
陳曦晨開始有些猶豫不決,他不想失去這個男人,哪怕是夢境也好,但是日漸消瘦的身體告訴他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拖垮,他也不想違背母親的遺願,抉擇的艱難讓他的眉毛鎖成一團。
“對不起。”正在做艱難抉擇的陳曦晨忽然聽到男人輕聲道。
抬起頭,向對方投出一個不解的眼神。
“為什麼要道歉?”
“讓你受累了。”
陳曦晨不語,這正是他矛盾的來源,如若不影響到自己的身體,他寧願一輩子沉睡在夢中。
世界突然又分崩離析,陳曦晨再次墜入無盡深淵。只能斷斷續續地聽到男人最後說了一句:“今後……不會……”
“陳先生,陳先生?”白衣護士一邊叫著陳曦晨的名字一邊輕推著他的肩膀。
陳曦晨慢慢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在醫院的長椅上睡著了,難得有些尷尬,但是面上並未流露出分毫。
見人醒轉過來,護士接著說道:“陳先生,您可以進去了。”
雖然還是在要不要接受治療這個問題上游移不定,但是陳曦晨認為自己最少也應該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站起身,陳曦晨感覺自己的身體恢復了一點,不再那麼痠軟,向護士輕輕點了點頭,便走進了心理諮詢室。
諮詢室不算大,中間兩張軟沙發,一張放著雛菊盆栽的圓形玻璃茶几,一臺飲水機,牆上掛著一副暖色調的山水風景畫。擺設緊湊但不擁擠,讓陳曦晨覺得安全而放鬆。
“曦晨哥!”
巧遇
剛進諮詢室,只來得及大略地瞭解了下房間的佈局,就聽見面前的諮詢師有些激動地說道。
陳曦晨轉頭細細打量說話的人,眼前這個戴著眼鏡的白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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