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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著自己,似乎是一種無聲的嘲弄,忍住想要把眼前的事物砸碎的感覺,關掉噴頭,穿好衣服,踩著硬實的木地板走到客廳,將飲水機的電源插上,再開啟不算大的電視,上面正播放著無聊的午夜檔肥皂劇。
坐下來,身體軟綿綿地直陷入沙發裡面。
沙發、電視、茶几、餐桌、木凳、花瓶,還有一張舒適的藤椅,這就是客廳簡單的擺設,而且看起來都十分老舊,這麼多年他一件都沒有換過,壞了也不扔掉,而是很有耐心地修好。
曾經他的父親閒暇時光喜歡安靜的坐在藤椅上看書,母親戴著眼鏡看電視,偶爾向花瓶裡□新的雛菊,而他則趴在茶几上寫作業。
但……這一切都只是曾經。
八年前,陳曦晨的父親突發心臟病去世,母親也因為思念過度住院,在捱了兩天,多次囑咐陳曦晨要繼承他們的意志活下去後,也隨愛人而去,家裡的積蓄幾乎全部花掉,而這棟房子就是父母遺留給他的唯一的東西。
在親眼看見遺體在火光中化為灰燼的一刻,才驀然察覺,父母已和自己陰陽相隔。兩人的骨灰被盛在同一個盒子裡,陳曦晨知道,即使兩人已魂歸天國也是要一起作伴的。葬禮做得很簡單,前來參加的人也寥寥無幾,結束後便依母親的遺言將他們在故鄉的山野中葬下。
陳曦晨的父親生前是一名正直的警察,所以仇家是少不了的,就在他把父母葬下五六天後的一個夜晚,落魄的他在一個小巷裡被幾個報復的人給打暈了,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綁在床上,混混頭目正在撕扯他的衣服,揪著他的頭髮,口中說著下□褻的話,那一晚所發生的事,在他心上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痕。
他痛苦、沮喪、瘋狂而絕望,想要報仇,那些人卻不見了蹤影,想要自盡,但母親的遺言讓他下不了手。
事情很快被人洩露了出去,親友不但沒有給他帶來安撫慰問,反而落井下石,惡言相向,他永遠無法忘記那群所謂的親戚指著他的鼻子對他汙言穢語的景象。
“瞧瞧,瞧瞧!一個大男人竟然被上了,真是丟了祖宗八輩的臉啊!”
“誰知道他在別人身下是不是叫得很浪啊!”
“快走吧!看著他都汙了我的眼。”
譏諷,嘲弄,字字句句,都讓他心如刀絞。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這群勢利的人為了不致顏面掃地,把事情全都埋在了肚裡。
那時候,他才十七歲而已,別人在享受著生活,揮霍著青春,他卻接二連三地遭受打擊。
接下來的兩年在他腦海裡是一片空白,找尋不到一絲記憶的痕跡。他想,也許是行屍走肉般的兩年吧。
逐漸淡忘曾經的一個個好友,寂寞地在人生道路上獨行。
心理諮詢
他的記憶是從醫院開始的,聽護士說,他是在一個籃球場被人發現的,送進醫院的時候身上多處摔傷而且陷入了昏迷狀態,不過幸運的是並不是很嚴重,也沒有留下後遺症之類的。
後來陳曦晨父親遠洋回國的好友念其舊情,給他介紹了一份不錯的工作,讓他不至於處在太艱難的境地,但是陳曦晨自變故以後就變得沉默寡言,不善交際,而且他時常感覺到自己的心缺損了一塊,似乎忘掉了很重要的東西,但是究竟是什麼又說不明,道不白,只是偶爾會讓他感到糅雜著失落與傷感的陣陣心痛,因此陳曦晨無論在上級還是同事面前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不會阿諛奉承,更不會見風使舵,也是他做了六年卻遲遲沒有升遷的原因,不過陳曦晨總是很完美地完成自己的任務,所以旁人也沒有立場對他指指點點。
心房緊緊閉合,不向任何人敞開分毫,只有陳曦晨自己才知道這幾年來他活的有多壓抑,有多迷惘。
失焦的眼睛不知是否感覺到電視螢幕不斷變換的色彩,只是茫然地看著,左手機械地拿起水杯,舉到唇邊,任由溫水湧入口內。
右手不知不覺放在右邊的肋骨上,那是那個男人擁抱他時觸控過的地方……
喝水的動作驀然僵直了下來,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右手,陳曦晨忽然很想笑,實在是太荒唐了!他竟然眷戀著夢中男人所給予的溫柔,是的,是一個夢裡面的人!而且還是個男人!不行,理智告訴陳曦晨他不能再沉淪下去,他需要一個開解他的心理諮詢師。
撫上右手戴著的手鐲,陳曦晨感到自己略微平靜了一點,這是一個很別緻的銀質手鐲,一根略粗和一根略細的銀條彼此交纏,構出奇怪的圖案,不過似乎缺少了一半,陳曦晨已經忘記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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