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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來。
“不好,是毒蛇。”厲振華眉頭一皺,扶住受傷之後捂著小臂的麥浩輝,並將他身上的負重卸了下來。
覃越一聽,急忙奔上前,此刻麥浩輝已然煞白了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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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振華用手中的鋁合金三腳架將那條企圖逃走的蛇叉在地上,仔細研究了一下才將它放走,然後對覃越說:“是烙鐵頭。”那是原矛頭蝮的一種,有劇毒。
覃越將麥浩輝帶到一塊岩石上坐好看了看傷勢,只見他的小臂上有兩個血洞泛著黑紫色,外加下面兩行八字形的齒印,典型的毒蛇咬傷。聽了厲振華的話他更無懷疑,立刻將肩上的醫藥箱開啟,取出紗布和膠管在麥浩輝的上臂紮上繩,阻止毒素擴散,然後取出雙氧水沖洗患處,不斷順著上臂往下給他擠出毒素。
小臂上的傷口很快腫脹起來,如同火燒火燎一般,麥浩輝的意識仍舊清楚,他強忍痛楚從褲袋裡摸出一把便攜軍刀開啟就要向傷口割去,“乾脆放點血……”與其這樣針刺刀割一般的疼痛,還不如干脆捱上一刀把毒汁快些弄出來。
“住手!”覃越一把抓住他的手奪下小刀,口氣終於帶上了一分緊張和急切,“千萬不能割開傷口放血!”烙鐵頭的毒液是血迴圈毒素,如果切開傷口進行排毒,患者極有可能流血不止。
麥浩輝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是覃越的話卻不能不聽。接著他看見覃越抿了抿嘴抬起他的手打算湊上去吸出毒液,眼睛突然睜得大大的,手一縮竟然甩開了對方,“不行……你不要吸!”
“麥浩輝,你在幹什麼?!”覃越簡直不可思議。這傢伙神智不清了嗎?
“我、我自己來。”雖然他做夢都想跟覃越親暱,可是這樣做對於覃越來說無疑也有很大危險,萬一他的嘴裡有傷口怎麼辦?想到這裡麥浩輝一咬牙,自己吃力抬起手臂,嘴湊上去輕輕一吸,然後徐徐地吐出一口黑血。
見麥浩輝這個樣子,覃越知道勸不住他,立刻擰開水瓶的蓋子給他喂水,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你漱漱口,慢點吸,邊吐邊吸。”
覃越雖然表面上平靜,內心早已焦慮萬分。雖然他們這次出海帶了抗蛇毒的血清,可是血清需要低溫冷藏,無法隨身攜帶只能放在母船上。要想徹底救治麥浩輝,他們現在必須立刻下山乘汽艇返回開拓號。如果不在六到八小時之內注射血清,他將會出現溶血、心肌損害、腎衰竭等諸多兇險的後果。
厲振華見覃越眉尖微蹙,鼻頭上也微微滲出了汗珠,當下彎腰扛起那個笨重的微波測距儀,對眼前的幾個人說道:“立刻下山,回開拓號。”
覃越點點頭,找出藥箱裡的青龍蛇藥片塞進麥浩輝的嘴裡讓他吞下,半抱半扶將他從石頭上弄起來,背在身上就要下山。
“還是讓我自己走吧……”經過及時正確的處理,麥浩輝的情況還算不錯。想到自己那一身死沉死沉的腱子肉,他擔心覃越根本走不動。
“安靜點。”覃越轉頭命令,“你現在不能動。”現在他血液迴圈越快越麻煩。
氣氛有些緊張,大家都默默地收拾好東西下山,趙思齊和阮文孝兩個小年輕更是大氣都不敢出,揹著重重的儀器一聲不吭地跟著覃越和厲振華,生怕落下一步。
因為麥浩輝受傷,他身上的東西都歸了厲振華,阮文孝也接過覃越身上的急救箱和儀器,原本就負重累累的小身板走起路來就更加吃力了。
“小阮,幫我個忙!”突然覃越叫了阮文孝一聲,眼神望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個長滿矮草的小水窪,“那邊那種小花,淺紫色的,麻煩你去幫我拔一些過來,要全株一起!”
阮文孝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的確發現一片小紫花,他當即“哦”了一聲飛快地趕過去,連拽帶拉地弄了一大把。
初夏正是草木蔥蘢的季節,那南海獨有的海南半邊蓮開得正茂,這正是治療蛇咬傷的良藥。覃越將它們洗淨搗爛了,在麥浩輝傷口周圍細細地敷上一圈。
花了將近四十分鐘終於艱難地下到山腳坐上汽艇,五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坐在汽艇裡的麥浩輝此刻視力已經有些模糊,體溫也不太穩定,覃越將他的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並將身上的工作服脫下來給他蓋好,輕輕順了順他的頭髮,“沒事的,回去就給你打血清。”
麥浩輝影影綽綽地看見眼前的人一臉的溫柔,他以為是自己中毒之後的幻覺,不過就算是這樣也很好,“覃越,我就快死了,你一定要答應我一件事……”他覺得死之前至少應該親一親這個人,否則有點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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