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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地對著水尺板,目不斜視。
見覃越這態度麥浩輝知道他是預設了,頓時覺得天底下再沒比現在更好的時光。他坐在覃越身邊離得很近,雖然天黑成一團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臉,可是卻能夠真切地感受到對方的體溫,甚至是呼吸。
早上六點厲振華來接班的時候,遠遠看見麥浩輝那顆頂著自來卷的腦袋靠在覃越的肩頭,彷彿沉睡正酣,隨意蓋在身上的工作服被清晨的海風掀起。年輕的政委正在奮筆疾書,不時空出手來給身邊的人攏一攏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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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剛亮,阮文孝就爬起來收衣服,然後準備擔水做早飯。他從湖邊弄來淡水放好,就看見厲振華走出帳篷來,兩個人打了個照面,阮文孝頭一揚鼻子裡輕哼了一聲,假裝沒看見。
厲振華眉毛也沒動,當他透明一般擦身而過,直接往水位觀測處交接班去了。看這老怪物一副油鹽不進的混蛋模樣,阮文揚莫名地又是一肚子氣。
可惡,一大早的就不讓人舒坦。
不一會兒覃越和麥浩輝一前一後地回來,阮文孝看到政委,這才笑了起來,遠遠地就對他招了招手:“覃政委辛苦啦,早飯馬上就好!”
見覃越微笑著跟對方揮手致意,一邊的麥浩輝有點鬱悶,“這小鬼,怎麼淨愛纏著你。”搞得他有時候想跟覃越單獨說句話也不行,關鍵是他很想和覃越住一個帳篷,但是覃越卻偏偏安排自己跟這小鬼住一起。
“要說纏人,誰能和你比。”覃越橫了他一眼,一邊將手上的東西塞進麥浩輝懷裡,大步走過去幫阮文孝的忙。
“覃越,我……”驀地裡被那秀長的雙眼一瞧,麥浩輝有一種被雷擊到的感覺,突然間口乾舌燥腦漿發熱,有心要抓住對方說點什麼,可還來不及反應,覃越已經匆匆走遠了。
他傻傻地抱著覃越的揹包,好半晌才像個變態一樣將腦袋湊過去,又蹭又嗅。
七點鐘隊員們都紛紛起床,覃越招呼大家吃過早飯,想起還在觀測處的厲振華,便對阮文孝說要不你給厲處長把早點送過去吧。
阮文孝其實是不想去的,他一眼也不想看到那個暴躁易怒的老混蛋,可是這是覃越的要求,他又不能不答應,只好忍住不滿去給厲振華送飯。
走到離觀測處不遠的地方,阮文孝看見厲振華負手站在岩石上。高大的男人脊背挺得筆直,彷彿蓄勢待發的海鷹。
此刻海水已經漲了上來,水尺板在潮水的衝擊下似乎搖搖欲墜,厲振華連忙走下岩石,毫不猶豫地跳進海水裡穩住木板,任由洶湧的波濤拍打他的血肉之軀。
等厲振華再次插好水尺板起身走回岸上,阮文孝不知道為什麼,一閃身躲在了一邊。厲振華的全身差不多溼透了,他脫掉上衣,從隨身的揹包裡取出毛巾擦拭著赤裸精壯的上身,然後乾脆光著膀子開始記錄七點三十分的水文資料。
目睹這一切阮文孝不由覺得他有點辛苦,但是想起昨天晚上這人有多可惡,又決定不要同情他。磨磨蹭蹭地走過去,男孩隔得遠遠地將兩個飯盒往石頭上一放,扯著喉嚨喊了一聲:“喂,你的早飯!覃政委讓我送過來的!”
他的意思是自己可不是為了拍馬屁才給他送飯,而是迫於無奈。
厲振華抬頭看見一臉不情不願的阮文孝,朝他點了點頭,隨即又面無表情地開始在本子上寫寫畫畫。阮文孝覺得這個人除了傲慢自大暴躁易怒之外還很沒有禮貌,更不想搭理他,一轉身啪嗒啪嗒地跑走了。
厲振華瞧著他的背影,嘴唇動了一下,最後終於還是沒有說話。
八點整厲振華完成最後一個記錄便回到營地,進帳篷換了身乾淨衣服,準備出海到附近的島嶼上做三邊測量。他抽調出兩個人留守島上繼續觀測水位,剩下的十名隊員仍舊分成兩組分頭工作。
汽艇開到鬼嶼礁附近一個標高近百米的荒島上停泊下來,這是一個絕佳的測量控制點。登島之後隊員們發現島上怪石嶙峋野草叢生,覃越決定將這個島命名為蓬蒿島。阮文孝聽不太懂這個文縐縐的名字,不過他心裡想政委取的名字一定是好的。
雖然阮文孝一再要求,但是覃越說什麼也不同意讓他來背那個微波測距儀,麥浩輝則當仁不讓地做了苦力——揹著幾十公斤的儀器爬上近百米的地方,可不是件輕鬆的活兒。
一口氣走到半山,負責記錄的隊員趙思齊已經有點喘,他停下來扶著一棵小樹稍作休息。
“小趙,當心!”走在他身後的麥浩輝突然大吼了一聲,飛身趕上將他從樹邊拉開,接著“啊”的一聲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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