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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嘴比腦子快,話脫口而出,“費那事幹嘛,就我們倆,我做得了。”
夏言一臉吃驚,“你還會做菜?”
沈知表情坦然,“十八歲離家,一個人到那種鳥不生蛋的地方過了那麼些年,你說我會不會?”
夏言無奈的笑,用幾乎是看孩子的目光看向沈知,一邊又搖頭,“看你說這話。”
沈知聳肩,“您是一直有人管著,不知道我們這些單身孩子的可憐勁兒。”然後又問,“冰箱裡有東西嗎?”
夏言搖頭,“有一點兒,不太多,我平常不做飯。一個人在食堂對付對付就是了。”
沈知問,“米總是有的吧?”
夏言笑,“那當然還是有的。我來做米飯吧,你看看冰箱裡有什麼,能做就做,不能做就算了。”
沈知去看了冰箱看了看,回來說,“勉強可以做兩三個菜,你們家乾貨有沒有?”
夏言問,“什麼乾貨?”
沈知用手扶額,嘆口氣說道,“香菇啊,木耳啊,這些要用水泡泡才能用的?”
夏言點頭,一邊去開客廳裡的櫥櫃,“應該有些,我記得有人送過。”找了一陣,果然給他找出一包香菇一包木耳,還翻出一包乾貝問沈知,“這個要嗎?”
沈知看了看,“乾貝就算了,做起來太麻煩。”又問夏言,“放點兒音樂?我不太喜歡靜悄悄做飯。”
夏言點頭,幾步過去把音響開了,一陣纏綿柔軟的音樂飄出來,一個清白到幾乎是平淡的女聲跟著音樂輕輕吟唱,唱的卻是夏言聽不懂的語言。
夏言啊了一聲,說,“這好像是小華的CD,你要聽嗎?要不要我換一張?”
沈知搖搖頭,手上不停,“不用,我挺喜歡這歌手的,就聽她吧。”
夏言過去幫忙,一邊問,“你聽得懂粵語?”
沈知笑起來,“深圳待了那麼久,多多少少也能懂點兒,再說這歌我原來聽過。”
夏言好奇,“哦,唱的什麼?”
沈知看向夏言,目光裡情緒不明,過一會兒才低聲說道,“讓回憶有時去追,有時後退,有時昂然面對。”
夏言似乎也被觸動,側過耳朵去細聽。
音樂迴旋起伏,依然是他聽不懂的吟唱,卻因了沈知這短短一句,無端給他聽出纏綿低迴來。
而沈知,已聽得默然。這無意中放出來的音樂,竟似一字一句為此刻的自己打造:
“。。。。。。
最美好一剎如若不幸打雷
兩眼也不願下垂
瞞下去永不成罪
誠實了也不需根據
或到某天
忘掉幾歲
終可拋開舊疑慮
。。。。。。”
音樂漸漸低下去,直到靜默無聲,沈知才意識到他走神了一首歌的時間,水龍頭裡放出來的水嘩嘩的從他指縫間漏下去。他無奈的笑笑,看夏言一眼,夏言卻沒注意到似的,專心致志的洗飯鍋裡的米。
一頓飯做了一個多小時,也不過折騰出來一個木耳炒雞蛋一個香菇青菜再一個尖椒臘腸。
沈知上菜的時候不太好意思,“手藝生疏了,不過你原料不夠,工具也不怎麼襯手。”
夏言邊擺碗筷邊說,“已經很好了,真想不到你還能做菜。”
沈知順口說道,“你想不到的多了,有空慢慢給你展示。”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暗示的什麼,小心的看了夏言一眼。
夏言倒恍然不覺,介面道,“嗯,會聽粵語,對了你會不會說?還會做菜,小夥子確實蠻多叫我吃驚的品質。”
沈知有點兒驚訝於此刻夏言的放鬆。昨夜揭出真相以後,夏言一直籠罩在沉重的情緒中;而這一上午的絮叨下來,他似乎放下了負擔,整個人都輕快起來。
夏言轉頭看沈知一眼,似乎很快明白了沈知在想什麼。他放下手中碗筷,手撐在桌上,慢慢說道,“這麼些年,這件事從來沒有別人知道。跟章寧分開以後,我連個可以說的人都沒有。謝謝你,今天聽我說了這麼久。”
夏言話音落下的時候,音響裡上一支歌剛剛放完。
沈知在這短暫的安靜中凝視著夏言,各種情緒翻滾著上來,他待要說什麼,下一支歌的前奏已經起來,由遠至近,伴有隱約鈴聲。
沈知笑起來,抿一抿嘴,梨渦在嘴角若隱若現。
夏言問,“你笑什麼?”
沈知指指音響,“你知道剛才她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