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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拍拍夏言,“別擔心,我就穿穿今天,回去洗好給你送過來,保證跟沒穿過一樣。”想想又說,“你就把你穿過一次的那件給我穿得了,新的還是你自己繼續放著。”
夏言忍不住笑起來,“你真當我這麼小心眼兒。”
沈知也不說話,只搖頭,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澡。
出來一看,夏言先笑了,“你穿正合適。”
沈知扯扯衣服,並不搭話,問,“一起出去吃個早飯?”
夏言抬一下眉毛,“要出去吃嗎?家裡也有些,再說外面還下著雨。”
沈知看一下外面,“出去走走吧,雨好像也不大,傘你有吧?”
夏言似乎想到什麼,點了點頭,拿出傘來,是一模一樣的兩把黑傘。
沈知接過來一把,在手上看了看,說,“跟上次拉在書店裡的一樣。”
夏言笑一聲,“是啊,你手上那把就是我上次拉下的,這不昨天才拿回來。我這把是新的,拉在你那兒以後,我又去買了一把一樣的。”
沈知幾乎忍不住要伸手去撫摸一下夏言,到底知道這麼做了實在唐突,只得勉強轉過頭去,用力握住手中的傘笑道,“你這個人,那麼戀舊,還特地買一把一模一樣的。”
夏言看住沈知,沈知心知他必然是看到自己跟夏其華相像的地方,心裡不由默默嘆氣。夏言卻笑起來,“既然已經知道原來的那把很好很合用,幹嘛要費勁重新去找另外的,買回來還不一定合適。”
沈知搖頭,“您這是光說傘呢,還是別有深意啊?”
夏言回想了一下,也搖頭,“就光是說傘,別多想。”
沈知邊走邊說,“其實上次我也想說來著,你這把傘還真不錯,傘骨很結實,我也一直喜歡這種黑色大圓傘,撐得大,又好拿,正想問你在哪兒買的。”
夏言轉頭看他,“那這把就留給你得了,我本來也沒想去拿回來。”
沈知忽然想到,這把傘原是他親吻夏言那次被他丟在店裡的,浪漫點兒想,傘倒象是定情信物似的。只是,以傘為信物,到底是不祥。他邊想邊笑話自己發傻,到了這地步,傘,大約是兩人之間最合適的信物了。
心裡雖然發沉,嘴上還是說笑著,兩人你來我往幾句,氣氛輕鬆不少。
到了樓門外,兩個人各自開啟傘來,走入雨中。
作者有話要說:確定肯定絕對是HE。只是,誰上誰下,是個很難決定的問題吶,哎。。。話說最近為什麼ljj那麼卡啊,我一個週末連n次,基本都沒法登入。。。。。。簡直是在鼓勵我不更嘛。
☆、夏日午前
夏天的雨下起來,無論大小,都叫人心曠神怡。
沈知和夏言兩個人在雨中並排走著,一路有意無意的迴避了昨晚的話題,只撿著些彼此看過的書上的閒雜碎話來說,你一言我一語的,氣氛居然十分輕鬆愉快。
這麼一頓早飯下來,沈知幾乎想就這麼站在雨中繼續說下去,似乎一直站在這兒,就可以假裝一切仍未揭露,他和他,依然還可以有無數可能。心裡這麼想著,腳步就慢下來。
夏言看他,“怎麼,還有心賞雨嗎?”
沈知看向夏言,他撐著把黑傘站在雨中,一身淺色的衣服浮動在灰暗的背景上,幾乎可以入詩入畫。沈知心中百味陳雜:這場無望的暗地愛慕,從雨開始,眼看也不得不結束在雨中。他握緊手中的傘,心想不如就此告別罷了。
他一向的習慣是:既然毫無希望,也不必苦苦執著。
然而夏言誤會了沈知的沉默,凝視他一陣,問道,“你要不要,聽我說說小華?”
沈知猶豫:他當年的捐贈純粹是一場胡鬧,並沒有打算有任何結果,因此名字留得語焉不詳,也主動要求醫院不必知會他精子的去向以及使用與否。不料十八年後,那場胡鬧的結果,還是以最意料不到的方式,在他最猝不及防的時刻,降臨到他的面前。
一切皆有因果,不知的,只是時候未到。
說他完全對夏其華不好奇,並不盡實:人在十八歲的時候可以傲慢的說不在意有無兒女無所謂人生是否一人走到底;三十八歲再回頭來看這些個豪言壯語,即使決心不變,未必不會有千頭萬緒各種猶豫。
沈知低頭看著腳邊:雨水順著傘滴落下來,濺起一圈環形的水花兒,與周圍遍地開放的雨花兒混成一片,煞是好看。漫天雨幕中,只有他和夏言的傘下,有些許的安寧——而這丁點兒的安寧,也只不過能保留到他們離開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