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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的時候,男人感覺到徐禮的身體有些僵硬,倒不是因為自己說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話,而是這個姿勢著實讓徐禮不舒服,腰老是那麼扭著,被扶手再一咯,讓他有點受不住。
索性過去,彎腰一把把徐禮抱起來,整個人都放到自己身上,又幫著調整了合適的姿勢,季秉恆才說,“我們好久沒這麼心平靜氣的呆在一起了,我都快要不記得了。”口氣平靜。
確定徐禮還算清醒,男人頓了一下,接著說,“我和你,總有一步之遙。我既無法上前一步;讓你接受我;也無法退後一步;重新找回原來的支點;讓我靜靜地看著你;默默地祝福你,我做不到。”
男人低下頭,懷裡的人呼吸平緩,靜靜地聽著,並沒有回答他。
覺得心底的苦澀全都湧上來,男人禁不住嘲諷地扯開嘴角,自作孽的苦果。
而後強顏歡笑地說,“我知道我已經失去你了,就算你現在在我身旁,我也明白,其實你心底早就猶如遠在天邊。可是我還沒有放棄,我不想放棄你,放棄這段感情,我不求再能打動你的心,也不奢望乞求你的愛……徐禮,抹掉過去一切的好與壞,讓我們重新回到原點。”
一個人最大的缺點不是自私、多情、虛偽、毒辣……而是偏執地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珍惜和不珍惜,都是時間的錯。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在季秉恆知道自己底線在哪裡的時候,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而他為次,一次又一次的去觸碰那個人的底線。
季秉恆是最近才明白,徐禮不愛他的原因。
一條又一條的生命鋪墊出他成功的道路,明水街的,季氏的,那些曾經鮮活的人兒,現在都已經排成排,擺放在小盒子裡。
他們再也不會笑了,也不會說話,更不會出現,這些曾經有夢想有人生的色彩,被他踐踏在腳下,任意丟棄。
那些流著淚說愛他的人,還有那個只會淡淡地看著的人,在付出了全部的美好之後,通通被埋葬於時光。
而時光消散在抹不去的諾言,回不去的日子,熟悉的街道,落下的夕陽,等待的人,留下的淚,還有失去後撕心裂肺的傷痕中。
他和徐禮在一段錯誤的時間產生了錯誤的感情,得到了錯誤的回應,又做出了錯誤的續攤,然,時光難倒回。
他還是他,可斯人已去,心意難回。
在人生不曾經歷傷害之前,他足夠誠實,哪怕事實會把他拉回現實。
太過自負,也過於驕傲,結果把以後的路,鋪成懸崖;把曾經的人,逼到無妄。
如果瞬間能變成永遠,把現在都變成回憶,一點一滴。�;
是不是那些傷害就可以被抹去,然後回到最初純粹的時光,他願意承擔一切惡果,哪怕需要千年萬年。
在這份被他親手扼殺了的感情裡,存在太多的牽絆,太多的不捨。
那些舊東西烙上了昨日的歡痕,所以就算是狠下心來,多年後亦終反噬其身,深陷泥沼,無法自拔。
傷人傷己。
徐禮還是那副怏怏的樣子,沉默已經代替了他所有的情緒。
沉默是傷人的利器,亦是偽裝。
習慣了沉默,不知道明天在何方。
模糊蒼白的面容不會因為男人破碎的聲音產生任何改變,事實上他早就眼如枯井,心如沙漠。
男人緊緊抱著徐禮,力量大的有些失去控制,表情痛苦地扭曲起來,用令人揪心的語調,低下臉,和徐禮四目相對,他說:“跟我說話,徐禮,跟我說說話,不要這樣對我,你說不愛就不愛了,你考慮過我嗎?我要怎麼辦?我不敢想……徐禮,你聽到了嗎?我不能沒有你。”
徐禮懨懨地,耷拉著腦袋,聽著所謂的“愛”的告白,在他一無所有,失無可失以後。
他很想說,“如果你真的對我有感情,就放了我。”不要再折磨我了。
可是他明白,說出去也是笑話,不如不說。
男人想聽的,他說不出口;他所能開口的,男人又不願意接受。
他們就這麼互相欺騙,自欺欺人自我安慰,遮住自己的眼,遮住自己的耳,不去看現下的慘烈,不去聽絕望的哀號,拼命的告訴自己會有那麼一天,他放棄,他回頭,繼而接著輪迴在滄桑的歲月河流中。
此消彼長。
耗過一天,少過一天。
男人的臉,被哀傷佔據,喘著氣,說不出的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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