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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有跟我說晚安。”男人說。
徐禮木然著臉,面色因為每況愈下的身體顯得不怎麼好看,半晌過後才反應過來,機械地說,“晚安。”便又要睡過去。
男人收緊抓住他肩膀的手,略微施力,“跟。我。說!”
“恆少爺晚安。”
“說你愛我。”
“我愛你。”
“再說——”
“我愛你。”
“再說一遍。”
“我愛你。”
男人緊緊抱著徐禮,一遍又一遍地讓他重複著空洞的對白,直到他乏力,睡過去。
那夜男人沒睡……
他看著他,他抱著他,他想著他,他愛著他。
他不後悔,卻真的疼。
一根刺,一整夜,無止盡。
第 53 章
時光斜睨著眼,不會提醒你停留。
現實按照男人先預先的計劃,一步步的實施。
去機場飛東歐那天,風很大,捲起沙,吹到人身上,打的生疼。
一切都如以往,沒有任何變化,好比人的心。
不過是從一座牢籠,轉去另一座牢籠而已。
沓長的旅途中,徐禮一直昏昏欲睡,沒什麼精神,男人要了一條毯子為他披上,有些熱。
徐芷有專人照顧,第一次坐飛機讓她興奮不已,中間跑過來要和爸爸獻寶,被男人攔了下來。
徐芷對季秉恆並不陌生,應該說僅次於爸爸的喜歡人物,所以她乖巧的坐在男人被萬里,眨巴眨巴漂亮的眼睛,看了看無精打采的爸爸,便又歡天喜地的被男人抱了出去。
到用餐時間,男人還在睡,美麗動人的空姐殷勤的過來詢問是否需要服務,男人瞥了渾渾噩噩的徐禮,只要了杯溫水。
徐禮睡的不是很沉,坐立的姿勢讓他不大舒服。
無法投入,卻又不想清醒。
他太過疲倦,追尋一個人很久很久;用了一個世紀的距離;過程中又過了很久很久;把他長長的青春也燃到了盡頭;結尾亦用了很久很久;今生戛然而止,如此般唸完。
一切都可以無畏,包括曾迷茫不明又錯落的愛情,可是過去的終要過去,哪怕絢爛芳華悔不當初。
記住了並不代表是永恆,忘卻了也不等於沒發生。
百轉千回過後,心之路已萬里迢迢。從交叉點被分開的平行線,剩下滿滿,卻只是一些零碎的畫面。
愛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然。
季秉恆把手貼在徐禮微微往後仰的側臉上,用指頭上下輕輕的颳了兩下,笑著說,“天亮了,快起來。”
徐禮把頭歪到一邊,眼睛勉強的睜開眯成一條縫,機艙的燈赤白,晃眼,刺的半天都適應不過來。
季秉恆把杯子遞過去,聲音柔和地說:“起來喝點水,你睡到現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他並沒有把杯子交給徐禮,而是就著自己的手給他喂水,徐禮順從地張開嘴巴,喏喏地喝了幾口,然後把頭偏過去,表示夠了。
季秉恆笑了一下才移開杯子,轉過徐禮的頭,把臉湊過去,貼上他的額頭,上面沒有明顯的汗珠,但發枯卻是溼的,還好溫度還算正常。
“也沒有發燒,到底是哪裡不舒服?”距離很近,所以男人說的很小聲,像戀人間的呢喃,又透著濃濃的關懷和擔憂。
徐禮困的只想把自己藏起來,蓄積了半天的精神,才含含糊糊地吐出一句,“熱。”然後又懶散地靠在柔軟地靠背上,繼續他的夢。
男人並不想讓這段偶感溫馨的時光全部埋沒于徐禮的夢想中,所以在徐禮閉上眼後的一刻,男人伸出手抱住他,搖晃起他的肩膀,“別睡了,再睡就迷糊了,醒一醒,起來吃點東西。”呼吸就在耳際,徐禮縮了縮身子,想讓攬著他肩膀的手鬆一點,結果適得其反,反而整個人都縮排男人的懷裡,知道這次是搪塞過不去的,只好強打起精神,琥珀色的眸子沒有焦距的看了眼男人,慢慢地說,“沒胃口。”
季秉恆不放心,揉著徐禮被打溼了的髮絲,又問了一句,“一點胃口都沒有?”
這次徐禮沒抬頭,淡淡地“嗯”了一聲,當做回應。
“也好,飛機上的東西也就那樣,等到家再吃,我讓他們準備了一桌子你愛吃的菜。”男人笑笑,低下頭,愛憐的看看他,並不強作要求,繼續說,“還有兩個小時就到了,你別睡了,我們聊聊,我有話想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