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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安然的睡著。
木然的不作回應。
小傢伙有點抽動,上下眼皮也辦睜半合。
想來是餓了,蠕動著嘴角似乎即將驚醒。
長時間維持擁抱的姿勢讓徐禮雙臂有些麻木,他得在小傢伙哭喊之前帶著他離開這裡,和這個人。
徐禮看著他輪廓深邃的側臉,認真地說,“謝謝恆少爺。”
“恩?”
“把我從裡面撈出來。”
“知道為什麼不來找我。”
“在裡面受了很多教育,出來想過穩定的生活。”
徐禮說的很為難,又有點淡淡的味道,怕牽連懷裡的小傢伙。
季秉桓似有若無的嗤笑。
“青幫沒有了,我接管不久就洗白了,你以後還跟著我,做生意,倒也符合你的想法,安生度日。”
青幫沒有了,徐禮微微震動,警戒起來,身子有些僵硬。
這個盤踞一方土地,根深蒂固的毒瘤連根拔起談何容易,牽涉到的方面利益無比巨大,對方也只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他以前就在期盼,他深深愛著的恆少爺一飛沖天的那天。
“被洗過腦的發條小鐵人”,毛仔是這麼嘲笑他的。
因為他的人生就是為恆少爺付出、犧牲,哪怕只換取對方一時的愉悅。
他總是義無反顧,沒有消失殆盡的時候。
當這一天終於來臨,徐禮卻再也高興不起來。
常年被愛滋養出的奴性已經隨著一年又一年的鐵窗生涯消失。
車窗外水泥森林林立,處處透著現代都市的快節奏氣息。
他的眼底,一片死寂。
麻木和絕望。
小傢伙鬧出了響動,引起季秉桓的興趣。
他伸出兩根骨節修長的指頭,從上方撩撥著小傢伙,向是起了興致般來回逗弄。
被含住手指舔舐也不發作,隨意的笑笑,笑的隱晦。
覺得夠了,便抽出被嬰兒口水浸的光亮的手指,命人抱走徐禮懷裡的小東西。
季秉桓在車上的最後一句話是:“好好跟著我。”
飛機場有人離開,有人留下。
悲歡離合。
誰會在意誰降落,停留過多久,又起飛。
只不過是一條條的流水誰都無所謂。
幾小時的飛行,幾座城的跨越。
飛行的航路中,季秉桓像看新奇的寶貝一樣的打量著他。
徐禮假寐,粗硬短小的指甲陷進掌心裡,用絲絲疼痛保持冷靜。
徐禮覺得眼前這個人,有點想不明白,當初隨便就能把自己丟出去的人,如今何必大費周折又要找回來,沒玩夠嗎?
季秉桓還是當年那個被偏愛到有恃無恐的青年,可他早已頹敗乾枯到根葉裡。
最熟悉的明水街,不熟悉的人。
徐禮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孤零零的被夾在人群中。
季宅大的嚇人,空的可怕。
季秉桓告訴他,這是我們的家。
卻沒有告訴他大門的密碼。
徐禮從來不會去想“如果”。
如果當年女人沒有離開他們,
如果他沒有遇見季秉桓,
如果毛仔沒有死,
如果他出獄之後沒有去工地,
如果王珊珊好好的活下來,
如果……沒有如果……
香味四散精緻豐盛的飯菜還熱著,安好的擺在紅木雕的餐桌上。
季秉桓優雅地喝著紅酒,間或漫不經心地打量他幾眼。
徐禮臨危正坐,一口一口認真吞嚥。
徐禮胃口很小,牢獄的經歷和出獄後壓在肩頭的重擔讓他強迫自己少食。
到後來也就習慣了,一頓一個饅頭足以。
一小碗,便也飽了。
季秉桓揮手示意傭人過來添飯,“再來點?”
徐禮推開碗,“不用,我吃飽了。”
季秉桓挑眉,側著身子轉向他,摸上他的臉,溫柔魅惑。
“吃這麼少?以前不是很能吃嗎?”
徐禮沒動。
“胃不好,不能吃太多。”
這倒也不假,入獄第一年大太太買通牢頭,往死裡的整他。
那些年,徐禮真以為自己會死在暗無天日的大牢裡。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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