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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著話筒,心臟一直一直往下沉,耳邊陣陣冰冷的忙音。
可是我記得,幾個星期前,話筒裡明明是那人溫柔磁性的嗓音,輕輕地對我說著:“小霖,我想你了。”
爸爸給我聯絡了L城一所重點大學的附屬高中,砸了狠錢讓我進去重讀高三。我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聽著爸爸打電話的大嗓門和媽媽替我收拾行李的響動,不再有任何反抗。
我的人生,我的一切,就統統交給他們規劃吧。他們想怎麼樣就怎樣,現在我,已然不知道自己該怎樣接著把路走下去了。
L城在國家的最南面,熱帶季風氣候的小島,有很多海鮮和茂盛的椰樹,是個充滿奔放熱情和活力生機的島嶼。它,離T城,離程維,離我的過去都很遙遠,很遙遠。
我知道老爸是想讓時間和距離沖淡一切。他希望我能重新開始。在L城,重新開始一段嶄新的人生旅程。
踏上飛機舷梯的那一刻,我提著簡單輕便的旅行包,回頭望了一眼人來人往的機場。
我當然清楚,那個人絕對不會出現在人潮中,就像電視裡演的那樣,氣喘吁吁地追趕我的步伐,在最後的時刻奇蹟般出現,拉住我的手不讓我走。
我只是在想,他曾經告訴過我,我們會有一輩子的時間在一起,一起說笑打鬧,一起吃飯散步。
我可以窩在他的懷裡聽他給我讀《小王子》,可以枕在他的膝上看八點檔的肥皂劇,可以眯著眼睛聽他43碼的運動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我們還可以,就著一大碗方面便,用一雙筷子吃的不亦樂乎。
然後,等我們都老了,我們就坐在粼光閃爍的湖邊,絮絮叨叨不厭其煩地回憶我們走過的一輩子。
一分一秒都不少。
飛機起飛的不適感讓我閉上了眼睛,我無力地靠在了椅背上,胃好像被悄無聲息地摘走,灌滿了鉛水,再原封不動地塞回來。
我從口袋裡摸出白色的胃病藥片,問空姐要了一杯溫水,慢慢地把藥片吞了下去。靜了一會兒,我側過臉望向窗外,繁華熟悉的T城在我腳下,離的,越來越遠。
我們要一直在一起,一輩子在一起。
我抿起嘴唇,眼底有些淡淡的哀慼。
再見了,T城。我努力朝那些遠去的過往牽扯出一個笑容,笑著笑著,喉嚨彷彿被苦澀的橄欖哽住,逐漸成了斷斷續續悲慟撕心的嗚咽。
程維,原來我們的一輩子,竟是這樣短暫。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自從改版之後,我就發現自己無論是登陸,還是發文,存稿還是回帖都出現了問題。
不知為什麼點選“字數統計”沒有任何反應,點選“回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真的很無奈,所以還是老辦法,一會兒我用手機回覆。這段時間大家估計都只能看到我苦逼哈哈地用爪機上線回覆留言了,爪機回覆速度有點慢,請大家不要介意~~希望jj能早日康復,再不康復起點就要去醫院強。。暴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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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8 。。。
這之後,我在沒有程維的另一個城市裡度過了平淡無奇的兩年。
這兩年時間幾乎可以濃縮成短暫的一天。曠課,逛酒吧,夜不歸宿。兩年青春,我揮霍的這樣糜爛頹廢,毫無朝氣可言。
如果以前,我只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流氓,那麼現在,我就是不折不扣的人渣、王八蛋。
我上課的出勤率可以用十根手指算清,即便來上課,也是以搗亂攪局為主。我把腳架在桌沿,把剝下的桔子皮往講臺上那些老師頭上扔。在公開課大大咧咧地掏出避孕套吹氣球。往黑板報上貼黃色漫畫,在老師的課本里夾十天陰X增長2CM的三流小廣告。甚至是,撕毀同學的高考藝術准考證。
顯而易見,這時候如果我不被開除,校長的顏面只怕會蕩然無存。
離校之後,我姐氣的立馬打了飛的來L城找我算賬。我壓根不把她放在眼裡,我知道她只能透過我在L城的出租房找到我,但我從來不回那間公寓。她開啟門之後,迎接她的……讓我想想,嗯,應該是我三個月前吃完沒洗的飯碗。
我沒日沒夜地在酒吧裡過著晝夜顛倒的生活,抽菸,喝酒,賭博,什麼刺激玩什麼。我出手豪放,周圍很快就如蟻附羶般聚集了一幫酒肉朋友。那群不三不四的混混別有意圖地一口一個大哥,叫的我飄飄然忘乎所以。
我在試圖矇騙自己,沒有程維,我也一樣,可以過得很瀟灑。
耳環鼻環一應俱全的小流氓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