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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針一時不見好轉,只覺得頭重腳輕渾身虛弱,坐在輸液室就開始睡,連枕著的是誰的肩膀都不知道。
折騰了大半天,才被程維帶回了家。
那庸醫大概腦子被豬啃過,我掛了水之後絲毫沒覺得病情緩解,反而冷到了骨髓裡,打著寒顫瑟瑟發抖起來,頭也更暈了,一陣一陣暈車噁心的欲吐感。
我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程維好像是去給我拿毛巾擦臉了,我眯著眼睛覺得天花板都在不斷地旋轉,最後實在噁心得受不了,也顧不得什麼,身子一傾就半趴著劇烈嘔吐。
我胃裡原本就沒什麼東西,吐到最後,嘔出的都是酸腥的苦水,人也不由自主地抽搐痙攣起來。
我真是,太糟糕了。
一邊自我嫌惡著,一邊卻還是止不住噁心地想吐,實在吐不出了,就乾嘔者趴在沙發上,冷的直髮抖。
“小霖!”
模糊渾噩間聽到有人這樣喊我,急促的腳步聲,然後一雙手自身後籠住了我戰慄的肩膀,那麼溫暖。
“小霖……”
是……誰呢?
我記得以前有人會這樣叫我的。是媽媽,姐姐,還有……
還有。
“程維……”我手抓著沙發光滑的真皮面料,含糊不清地喊著那個人的名字,反反覆覆,一遍一遍的喊著,哭得喘不過氣來,直到嘶啞的喉嚨再也發不出聲音,還是斷斷續續地哽咽著。
程維。
程維……
怎麼辦……怎麼辦。
我仍然,是那麼的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太陽月亮幾秒鐘的引用了之前在企鵝上看到的朋友的轉發日誌= =
姑娘們,34章的留言回覆已經補好了嗷~撓頭~
謝謝6君和11君;蟲子已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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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的時候頭腦一片空白,我呆呆望了天花板良久,才閃爍不清地記起了些事情。
想起的那些事情,歸納起來大致可以概括為:跳江未遂,發燒未愈,前途未卜,衣服……未穿。
對,衣服未穿。
我臉色變了變,雪尼爾花線的蓋毯緊貼著我的身體,柔滑的質感觸碰著肌膚。我伸手去摸了一下,確定內褲還穿著,才稍稍鬆了口氣。過後卻又不知道自己剛才是在緊張些什麼。
我依稀記得自己從醫院吊完鹽水回來就吐了,後來糊里糊塗揪著一個人,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神經病似的說了很多話。至於說了些什麼,我已經想不起來了,不過應該都是些蠢話。
這時候,臥室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那個看盡了我丟人全過程的男人推開臥室門走了進來。
我不希望和他打照面,就往被子深處縮了縮,緊閉著眼睛裝睡。程維的腳步聲不響,穿的應該是居家拖鞋。站在我床邊時靜悄悄的,但蜂蜜牛奶和糕點的香味卻格外濃烈。
“咕……”
不爭氣的肚子在這時響了起來,在安靜的臥室裡顯得分外突兀。即使鴕鳥似的把頭埋在被窩,我的臉還是尷尬地漲紅了。
蓋毯被掀了開來,程維單手託著餐盤在我床邊坐下,平垂下濃黑鳳翎搬的長睫毛望著我:“你打算裝睡到什麼時候?起來吃飯。”
我知道自己沒法再躺下去了,乾脆自暴自棄地轉過來,注視著他:“程維。”
“嗯。”
很意外他竟然會這麼快回應我,原以為他一定會對我愛理不理的。
我有些受寵若驚,但很快又感到一絲自我厭棄的悲哀。閉了閉眼睛,我說:“……程維,我們把話說開了吧。你……到底想要我怎樣?”
這回他沉默了片刻,才慢慢道:“……先吃飯吧,這個以後再說。”
以後再說,就是不想再說了。
我無奈地苦澀一笑,接過他遞給我的牛奶。
我生病的這幾天,他都沒有去上班。我不知道他現在究竟在做什麼,為什麼會在短短四年內變的如此富有。其實真要去想的話,發家致富的手段無非那麼幾種,無論是哪一種,都不可能是百分百乾淨的生意。
我不敢再對他抱有幻想,因為他已經不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程維了。我只能希望他還沒有像我爸那樣走上不歸路,僅此而已。
“起來,吃飯了。”
“嗯。”
“起來,吃藥了。”
“好。”
“起來,下樓走動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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