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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輕蔑地垂下眼眸望著我,說到後面聲音逐漸輕了下去,冷冷哼了聲後,乾脆轉過頭不再看我一眼。
我不知道自己竟然令他厭惡到這種程度了。
“程維,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呢?”既然討厭我,又為什麼要把我留在身邊。
他不說話,彆著臉望著旁邊。那裡有一面鏡子,他的西裝革履和我的狼狽不堪一下子照的分外鮮明。我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咬了咬唇,羞恥地低下了頭。
“祝家已經玩完了。”過了一會兒,程維輕聲說,“……你還能去哪裡?”
是啊,我已經不是祝家錦衣玉食的少爺了,唯一肯收留我的人只有他,我有什麼資格穿著他給我的衣服,吃著他給我的飯,卻不按照他的意思辦事呢?
我用力閉了閉眼睛,喉嚨有些發堵:“……對不起,是我不好。請你別說了,我洗,我洗總行了吧?”
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不用惡狠狠地提醒我祝家已經玩完,然後再把我的自尊踩在腳下。
四年前是你說要分手的,程維,我想我並沒有虧欠過你什麼。但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好像我和你有仇恨未解似的,非但沒有絲毫舊情,即便是普通的友誼,也一點兒不剩了。
他一走,我就望著合上的移門,怔怔流下淚來。
脫下自己溼透的衣服時,突然掉出一隻小小的塑膠袋。我把裡面僅有的東西倒了出來,那張陪了我四年的相片飄落在地,從相片的褪色磨損程度,我可以知道自己這些年究竟反反覆覆摩挲了多少次,以致於邊沿都起了層毛邊。
我拾起它,看著裡面清秀俊麗的少年,手微微地顫抖。
程維,我花了那麼多年去忘記你。然而,你卻早已不在了。
“程維,你說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的。”我最後一次輕撫過少年冰雪般清冷俊美的臉龐,喃喃道,“……你為什麼要騙我呢?害我和傻子似的,一年一年地等,怎麼樣都忘不掉你。”
你卻已經離開了。
撕碎的照片隨著水流被衝了下去。我安靜地在原地站了會兒,然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洗完澡後,我裹著浴巾走出去,程維站在外面,背脊靠著牆。看到我出來,把一疊衣服遞給我:“……回房間換上。”
頓了片刻,又補上一句:“……我沒穿過的。”
“……謝謝。”
我接過他的施捨,低著頭往客臥走,潮溼的頭髮還在往下淌水,涼颼颼的從脖頸滑到背後,一陣寒磣的冷意。
正準備關上房門,程維突然轉過頭,叫住了我:“祝霖。”
我握著門把的手頓了一下,抬眼望著他:“……怎麼了?”
“你……”客廳沒開燈,他的臉暗暗的,我看不清楚。只覺得他那時候的聲音有些奇怪,好像在極力按捺著某種情緒似的,非常低沉。
我安靜地等著他開口。
過了很久,他才緩緩對我說:“……你不要再想著尋死了。安心在這裡住著,……我不會為難你。”
我沉默了會兒,然後“嗯”了一聲,當著他的面輕輕合上了門。
我並不是在敷衍他,求死的勇氣,已經在想要縱身投入江中的那一刻就消耗殆盡了。我並不能說自己是“想明白了,活著才會有轉機有希望”,我沒有那麼樂觀。
我只是覺得疲憊,有著生死由命的麻木感。
躺在床上,模模糊糊想了很多事情。從丟下我逃命的爸媽,到曾經校園裡面目深邃的高大男生。以及,此刻正坐在客廳裡,冷漠淡然抽著香菸的那個男人。
濃嗆的煙味透進了我的臥室,我把臉埋在枕頭下,喉嚨有些燒乾的苦澀感。
第二天中午,我被程維從混沌的噩夢中搖醒,才知道自己發燒了。
他站在灑滿陽光的窗邊,拿著水銀溫度計看了一眼,臉色立刻變的非常難看。
“39度8。”
他差點沒控制住力道把溫度計硬生生捏碎,猛然回頭瞪我:“你想燒死自己?我就在隔壁,你他媽生病了不會吭聲?”
我腦袋昏沉沉的,沒什麼力氣去爭辯。他的臉映在我的眼中,朦朦朧朧看不清楚。我咳嗽了一會兒,畏寒地縮回了棉被裡,暈暈乎乎之間想起來,他以前好像是從來不會罵人的……他這是……什麼時候染上的習慣呢?
就像他的煙癮一樣。
近四十度的高熱,我已燒的神智不清,手腳無力任由他給我穿好衣服,塞進車裡送去醫院。掛了急診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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