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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看著我。
我拍了一下胸,繼續道:“在安全感這方面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所以直接造成了那天的事情。我想我對你並沒有很負責。所以,我也有錯。但是,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沒有出軌,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
“我相信。”
我扭頭不看他。
“我處理事情很極端,所以……畢清,我們和好吧,好不好?我向你保證,我一定不會再打你。”
我看著他。他眼角的皺紋好像又多了幾根,眼睛裡寫滿了包容和滄桑。就這一瞬間,有什麼東西從我的天靈蓋上飛進,直直地敲打了我的靈魂!
我改變了主意。
我來找他的目的很明顯。可是……我無法再放任自己了。
他已經在前幾段感情裡耗費了太多的感情,我不能再那麼自私再毀他一次。
我原本想,我先擁有他,等到合適的時候、病情惡化的時候,我再離開。我原本就知道,這樣一點都不公平。經歷了這件事情,我知道,我不能這樣。
如果我真的那樣做了,我真的就是一個吸血鬼。吸乾了人的感情之後漠然離開。
我無法忍受。
我不想讓他再忍受一次失去了。我自己也無法再忍受一次失去。
他清澈的眼睛給了我坦白的力量和決心。
“蔣秀博,我現在跟你說一件事情,你聽了之後再決定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我艱難又堅定的開口。
“你說。”
“我是個艾滋病攜帶者。潛伏期已經超過五年了。”
他驚恐的看著我。
“你是和我性|交了,但是我們每次都帶著安全套,我也沒和你接過吻,應該沒什麼問題。我隱瞞你是我不對,是我自私,甚至危及你的生命。我不是什麼好人,我只是想從你這裡得到溫暖,卻把危險留給了你。上次你打我的時候,我說欠你的都還清了。現在想一想,根本無法還清。我是個自私鬼,這樣的我你還願意在一起嗎?”
“真正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對不起,我本身就是個危險品,危險品怎麼能得到別人的愛情?都只是不法攫取。”我笑了起來,隨即站起身:“這就是我的真面目,說我是人渣也不為過。蔣秀博,為了你的生命安全考慮,你還是不要和我在一起了。我欠你的,或許這輩子都還不清了。但如果有來世,欠你的,我一定還。”
我走出門,不看蔣秀博的表情。
這就是我的歸屬吧。我必須為我的不負責付出代價。
可是我不後悔。如果我不隱瞞,可能我連和他在一起的資格都沒有。
資格?呵,什麼時候開始我也要乞求別人的愛了?
真是可憐。
塵世間也沒什麼可以留戀的。最終還是要化為塵土。
三天後,蔣秀博打電話給我。
“在一起吧,畢清。就算你是艾滋病攜帶者。”
☆、chapter20
我叫蔣秀博,我是個gay。
人的一生會遇到很多人,可是最後能記得的也只有那麼幾個。
到目前為止,我喜歡過很多人,可真正和我在一起的,只有三個。
我已經忘記了第一個和我在一起的人長什麼模樣,甚至我手機裡存著的他的號碼都可能是空號。從分手之後我再沒見過他,當初海誓山盟現在看來只是美好的童話。
童話是美好的,所以人人都喜歡。
現實是現實的,就算不喜歡,也要過下去。
我的第二個男朋友是我花精力最多的,他是個好男人,我打他的時候,他沒一次還手。和他在一起的三年,是我最好、最具有愛的能力的三年。
他很包容我,甚至到縱容的程度。他讓我在愛情的海洋中徜徉,最後輕輕把我溺死。
現在看來,其實他對我才是真正的殘忍。他寬恕我一切,就像我的救世主。救世主在救人的同時,也要殺人。
和他分開的很長時間裡,我都無法習慣一個人的生活,每天失魂落魄,暴躁不安。“療傷”這種字眼是我最看不上的,但是我只能用這兩個字來描述我的情況。
為了療傷,我在這個小城市一個破舊的家屬樓樓買了一套房子。我的心不再對任何人敞開,我需要一個守舊的地方來自我埋葬。
隔壁是一個空巢老人,斜對面住著一家,女兒上學,家長陪讀。
而對面的房子是出租的,幾年裡倒是換了幾波人,都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