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小孩子的感覺很直接，而且我不會應付小孩，被討厭也是應該。」

「我以前就是因為討厭伯伯這種逆來順受的個性才不喜歡你。」

聽她這麼說，男人反而輕聲笑出來。

「你真不愧是你爸爸的女兒，他跟你奶奶都曾這麼罵過我呢。」

「那你還笑得出來？！」

她嘟著嘴，嗓音不覺的大起來，男人提醒她小聲點。可還是吵醒了爸爸，揉揉眼睛，他先是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隨後放鬆表情。

「Jessica你來啦……」

「恩，Uncle　Giovanni去機場接我的。」她淡淡的說。

看著她的臉，爸爸嘆了口氣。

「過來讓我看看。」

「……醫生叔叔已經看過我的臉，他說沒事。」她依然站在原地。

夾在中間的男人推了推爸爸的肩膀，爸爸搖搖頭，然後繼續對她說：

「你有理由生我的氣，畢竟我不該干涉你的自由。你之前說的對，自己的人生絕對有自己選擇的權利，但我希望你以後

能常常問自己一句話……」

「你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嗎？……」

爸爸的眼睛彷佛穿過她的視線，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爸爸在20歲的時候以為自己知道了，可是到了現在，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麼……人生有很多無奈，就算知道了，

也可能永遠得不到……」

那雙從來是堅定的瞳孔產生了扭曲，她從來沒在爸爸的臉上看過這種表情，就連媽媽離開的時候也沒這麼悲傷過。

「……算了，這些話對年輕人來說太無聊了，你還是忘記好了。」

她來不及看清楚，爸爸就突然回頭摸了摸始終沉默的伯伯的額頭，然後一笑。

「Jessica你先出去吧，伯伯要吃藥了。」

一轉態度，自信的笑容又出現在爸爸的臉上。

她愣了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從她這個角度，看不到伯伯的微笑，只有爸爸的手撥著伯伯白色的髮絲，古銅色的大手撫過一根根細細的銀線，襯著頭

發潔白如雪；而爸爸的另外一隻手仍然緊緊握著伯伯的手。

十指交扣，有如分離已久的兩塊拼圖，完整無缺。

她也笑了出來，知道自己真正討厭伯伯的原因了。

不過，既然現在那雙手已不會再孤單，她也就不必再獨守著那溫暖了。

**

「爸，你愛伯伯嗎？」

「嗯，很愛很愛。」

「有比媽媽還多嗎？」

「……在結婚的時候，我是愛著你媽媽的。」

「那就好，如果你說沒有我真的會很難過的。」

「哈……」

「幹嘛笑？我的回答很好笑嗎？」

「不是，只是想起以前我也有問過你伯伯類似的問題，現在才終於知道當時他回答的時候，那種難堪了。」

「……爸爸從很早以前就喜歡伯伯了嗎？」

「20歲的時候呢。」

「天啊……那為什麼當時不在一起？」

「中間有很多事情，我不得不離開……」

「那現在呢？你是在擔心我會反對嗎？」

「…小傻瓜…」

「……難道你覺得我們現在不在一起嗎？……」

「……哎呀，爸你說這麼大聲都不害羞的……」

「哈哈…不過你伯伯就要退休了，身體也不好，我打算搬回臺灣，好好照顧他，跟他在一起，彌補以前。」

「爸爸是否會覺得浪費了很多時間沒跟伯伯在一起？」

「以前年少，再加上我的年紀原本就跟你伯伯差很多，很多想法都不同，所以我並不覺得當時不在一起是件可惜的事，

畢竟過了這麼多年，我才看清楚什麼是我想要的……而那些經驗更加能支撐我跟你伯伯的關係。」

「……突然好羨幕伯伯，有這麼愛他的人。」

「哈那你就錯了，就是因為有你爸這麼咄咄逼人的傢伙，你伯伯當時心裡才痛苦……」

「為什麼？」

「唉……說來話長……」

「沒關係，我想聽你們的故事，我還聽奶奶說她跟伯伯以前也認識對吧？」

「下次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