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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約。現在立刻要解決的問題,該是唉唉叫的肚子。
像個小偷東躲西藏的好一會兒,才發現平時透著燈光的書房根本就沒人,倒是餐桌上擺了一盤沙拉跟濃湯,看那熟悉的
擺設就知道是爸爸做的,那冰冷透涼的程度就知道放了起碼一天。
她隨手勺了一湯匙,拿出被壓在盤子下的信封,裡頭除了信外,還有一張去臺灣的機票,看了看信的內容,眼淚突然又
不聽話的滾下來。
裡頭很簡單,反正就是有關於吵架的事感到很抱歉就是了,而且還是用中文寫的,沒什麼修飾的句子,根本沒啥好感動
的,但她不知道為什麼眼眶就紅了。
……真是個笨蛋爹地!
隨手擦擦,眼睛跟著往下看,寫著爸爸不在的原因。
臺灣的伯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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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飛機,迎面而來的熱風,她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好像很久沒來了。
到底有多久了?
她不清楚確切的時間,只知道一定不短。
至少長的讓她一看到特意來接她的外國人跟醫生的時候,他們臉上的熟悉微笑讓她立刻只想甩掉手中行李,跑過去用力
的撲個滿懷。
她知道那很丟臉,但是那時候她就是無法剋制自己跨海過來後的喜極而泣。
「不愧是我們的Jessica,連哭鼻子的樣子都這麼可愛。」
「什麼哭鼻子?!難聽死了!過了這麼久Uncle Giovanni的中文怎麼還這麼不好?!」她跺腳大叫,外國人依然笑嘻嘻
。
「好好好,我很爛……」
敷衍的安慰,外國人在她紅撲撲的臉上各親了兩下,然後眨眨眼。
「歡迎回來,Our little princess。」
**
站在病房門口,她頓了頓,然後才轉動手把推了進去。
一個寧靜的空間跟著門扉,敞開在她面前。
潔白的窗簾順著微風,輕輕盪漾。
簡單擺設的房間,淡然的顏色,裡頭有兩個安靜的人。
身穿西裝的爸爸趴在病床邊,一隻手壓在臉頰下,沉沉的閉著眼,另外一隻手蓋在一隻白皙的手上,略顯古銅的巨大手
掌也好似被捧著般,被底下那修長的指頭握著,五個細細的指尖如同托盤,默默支撐著爸爸的手。
手指的主人坐在床上,寬鬆的青色病人制服外頭是另外一邊的手,透明的點滴正緩緩的工作著,沿著細長的管子,跑到
那多了好幾個醜陋針洞的蒼白臂膀裡頭。
一瞬間,她的耳朵聽不到聲音。
一瞬間,她只能睜大眼睛去感受當時的寧靜。
一瞬間,淚水似乎又要從眼眶裡冒出來。
門開啟的聲音終究引醒只是閉目養神的男人,他張開眼睛,看到有如被定住的少女,先是比著一根手指頭在嘴邊,然後
對她招招手。
「你爸爸很累,可能讓他先睡一下比較好。」
少女緩緩走來,男人輕聲細語的解釋。
「不用跟他說沒關係,」她搖搖頭。
「反正他現在也不想看到我才對。」
「怎麼了?……」男人眨了眨眼。
她卻懶得回答,只是搖搖頭,轉個話題問:
「伯伯你還好嗎?」
「其實原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是貧血才導致的昏倒而已。」
男人微笑。
「我聽Uncle Giovanni說爸爸已經連續三天都待在這裡照顧你了?」
「是啊……」
面對少女,男人動了動那被抓住的手,似乎要掙脫開來,卻聽趴在床邊的人嘴巴嘟囔一聲,皺眉頭的反而把男人的手揣
到自己懷中。
「對不起……」怎樣都放不開,男人尷尬的臉紅。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又不是你的錯……」
從來沒看過如此的爸爸,她楞了一下,然後偷笑。
「倒是我從小到大,總感覺爹地在伯伯面前都很小孩子呢。」
「因為伯伯年紀比較大……」
「伯伯知道我以前很討厭你嗎?」她突然打斷男人的話。
男人還是笑著。「我感覺得出來。」
「那你為什麼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