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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裡一片安靜。
這小子的性情我也算摸透了幾分。表面看上去溫和無害,實則心高氣傲得很,又很敏感,一句話不對脾氣就自個兒悶著。
還是太小,喜怒都在臉上掛著。我倒是沒想過提點提點什麼,有些東西需要碰壁才能明白,總是順風順水的別人怎麼說也沒用。而且,我算個啥。
車裡靜得讓人直打瞌睡,鍾翛的小臉一直扭向窗外,直勾勾地盯著路邊霓虹燈光流光溢彩,眉宇間憂國憂民。
我實在憋不住了,開啟音響沖沖氣氛。
我偏好的音樂,大都是慢歌,沒什麼波瀾起伏,比如《cold water》《perfect day》之類,常常被朋友笑做是催眠曲。可是,明明家裡重金屬搖滾視覺系搖滾演唱會的光碟能從地板落到天花板還得拐個彎。
心思一動,想起了第一次見面鍾翛彈的鋼琴曲。
Crucify my love。
於是手欠的調到了那首歌。
果然,前奏一響起來,鍾翛的小腦袋總算捨得挪動位置了。
“怎麼了?”我笑咪咪地問。
打死也不會承認我從第一眼就開始注意他了。
我的擔心似乎有點多餘。鍾翛靜靜聽了兩句說:“嗯,很喜歡這個樂隊。”
“是啊,97年解散的那場演唱會看得我心肝直疼。不過……那時候你才多大點。”
“他們解散了之後我才認識這個樂隊的,第一次聽的就是crucify my love,之後又聽了幾首,就喜歡上了。”
我點點頭:“最近聽說又要從組了。”
“哦。”
車裡只剩下了Toshi蒼涼感傷的聲線。
到了他家樓下,鍾翛向我客氣的道謝,站在公寓樓門口要目送我回去。
我搖下車窗,挺不要臉地:“不請我上去坐坐。”
他“啊”了一聲,然後有些窘迫,我也不急,橫豎老子就是無賴了,愛怎麼著自己看著辦吧。
鍾翛沒考慮很長時間,雖然我已經打算不要臉了,但他要是再多考慮一秒,不知道我會不會一腳油門跑掉。
鍾翛的家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8、90平米的房子,他一個人住,就算是租也要他每個月一半的工資。
我心裡揣摩著,當然不會傻到問他這種問題,小孩子疑心重,何況這到底是人家的隱私。
他一邊翻冰箱問我“喝橙汁還是綠茶”一邊不知從哪裡變出一盤小點心。
我嘟囔一句“喝奶”,爪子同時伸向桂花糕。
“啊?”他愣住。
我看看他:“我要喝奶,要奶粉泡的。”
他慢吞吞的把冰箱門合上:“這個……要麼我下樓買一袋吧。”
我本來也沒指望他有,聽他說要下去買,就笑了起來:“不用了,怪麻煩的,這時候出去也不安全,會碰到怪蜀黍的,小盆友。”
他臉騰地紅了,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惱的,或者是惱羞成怒的。
我見好就收,塞了滿嘴糕點,含含糊糊的,他遞過來一杯溫水,我咕嚕咕嚕幾口喝完,順了嗓子。
忽然想到,接下來做什麼。
如果是情人,哪怕是一夜的情人,現在應該是滾床單時間。
但他不是,雖然我很希望他是。
可是現在走,那我上來幹嘛。
我倆王八瞪綠豆,互瞪了半天。正搜腸刮肚找話題,他先開口了:“楊先生……”
我扯扯嘴角:“叫我楊。”
“哦,楊,這幾天謝謝你。”
他說的認真又誠懇,配在無害的臉上,弄得我良心不安。
老子不是純良之輩,如果不是你對上我的口味,老子現在應該在酒店的床上和美少年親親我我。
暖黃色的燈光照在他臉上,泛起一層淡淡的光澤,我心裡像被羽毛拂過,癢癢得不得了。
“謝什麼,工作方面本來就是你和葉新前期擬定的計劃很好,也給我的稿子減輕了不少負擔。”我大義凜然,“多跟葉新學學,他經驗豐富,為人處世進退有度,又有思想創意。”
這話並非恭維,葉新策劃的廣告總是別出心裁,莫臻很是歎服。
“嗯,就是……葉子他身體不是很好。”他垂下腦袋打蔫兒。
我怔了怔,有點兒愧疚。嫉妒歸嫉妒,可他畢竟算是我弟弟,跟老爺子有聯絡以來,沒有一次詢問過他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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