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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以前挺混,對不住你,特地拉我去陪他買禮物。他想好聚好散。可沒想到,推開門——”
“別說了……”沈牧像是畏懼遠處刺眼的光線,用手擋住了眼睛。
“我瞭解凱曦,他之所以會那麼衝動,是因為在乎,太在乎了。當時看到你們在一起,他還以為是譚宇把你給……”陳鷗頓了頓,咖啡杯在他手上旋了一圈,“他很失望,也很憤怒。他或許自己都沒發現,他早就對譚宇起了異樣心思。他信任這個人,但他心底又比誰都怕被背叛,被辜負。你明白嗎?”
沈牧垂著頭,不說話。他從來都沒真正瞭解過那個人,他也從來沒有機會。
“後來他對你動手,我想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譚宇,他……大概替譚宇感到不值。”陳鷗端著咖啡,站起身,側臉陷在陰影裡,“其實譚宇喜歡你,他早就看出來了。”
沈牧的肩背一顫,垂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我不過是個旁觀者,沒有資格評價你們三個人。”陳鷗拍了拍長褲的褶皺,眼底有看盡一切的從容,“只是不管發生了什麼,人總要向前看,要認清自己的心。”
“我去看譚宇了”陳鷗邁開長腿大步走遠,腳步聲踢踏作響。
“你要來嗎?”
47。寒假
譚宇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境裡的一切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吊燈,他在看不到盡頭的長廊中穿行,茫茫然地推開一扇又一扇白色木門,不知從何處來,更不知該往何處去。
劇烈的痛感突兀地將他拉回現實世界。他的眉頭皺起,下意識地伸手在虛空中胡亂揮了幾下,好像這樣就可以趕走無處不在的痛意。
一隻柔軟的手握住了他揮舞的手,鼻尖劃過一縷沁人心脾的冷香,譚宇慢慢睜開眼,迷惘地環顧周圍的一切。
白色天花板、點滴瓶、溫柔地看著他的中年美婦……他的記憶一點點復甦,眼底神色幾番變幻,最後全都歸於死水般的平靜。
“小宇,你醒了”張母欣喜地傾身摸了摸他的額頭,關切道,“頭還疼嗎?”
譚宇看著她,點頭。
張母嘆了聲,臉上露出愧疚的神色,“我知道是凱曦傷了你。他爸為這事都快氣出病來了,下狠手抽了他好幾頓……這孩子跟他爸一個脾氣,暴躁,衝動,缺心眼,但他本性並不壞,你能原諒他嗎?”
“不是他的錯……”譚宇緩慢地搖頭。他從來沒想過要去怪張凱曦,他覺得一切都是他應得的,和任何人都無關。
“小宇,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張母不忍地用手撫了撫他的額髮,“這幾天你什麼也不要想,讓伯母照顧你,好好養傷,可以嗎?”
譚宇眼眶有些熱,張母的性格和他媽很像,都很溫柔。他已經半年多沒回過家了,每次看到張母,他都會想起自己的母親,尤其是當她慈愛地凝視著他的時候。
“好”他用力壓抑住了軟弱的眼淚。
譚宇後腦的傷不重,不到一個星期醫生就告知可以拆線了。張母陪在一旁,看到一半卻忍不住偷偷出去抹眼淚。譚宇後腦受傷的地方被剃了一塊,露出白色的頭皮方便縫針,拆線的時候那個地方的頭髮還沒長出來,暗紅色的疤痕印在白色的頭皮上格外顯眼。張母每每看到,都揪心不已。
譚宇倒是沒什麼感覺,他想皮糙肉厚大概形容的就是他了。他住院這幾天陳鷗基本上天天來,坐在他床邊一個接一個的講冷笑話,冷得值班的小護士都拿眼瞪他了,陳鷗都賴著不走。他是真喜歡人民醫院的住院部,不僅風景秀美,裡頭的護士們更是一個賽一個的年輕漂亮。他簡直都想在那兒找個老婆了。
“火車票我幫你買好了,明天下午六點鐘,臥鋪。還有,這是你上個月的工資。”陳鷗把一張火車票和一個信封遞給正在床邊打包行李的譚宇。
寢室裡的人早都走光了,譚宇因為住院耽擱了,回家最晚。他接過票和信封,難得露了個輕鬆的笑容,“boss,謝了。”
“謝什麼謝,這話可疏遠了啊”陳鷗拍拍他的肩,“明天我就不送你了,我得去總店開會,特忙。”
譚宇目送他昂首闊步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眼底染上一絲久違的笑意,他關上門,繼續打包行李的工作。
不知不覺就天黑了,譚宇站在陽臺上往外看,整個校園空落落的,瀰漫著一股子蕭索的氣息。風有點大,他吹了一會兒便覺得後腦有些鈍痛,想起出院時醫生的囑咐,連忙轉身回了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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