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粒冒出來,他的自虐似的讓指甲陷進掌心的皮肉裡,讓尖銳的痛來緩衝令他止不住哆嗦的寒意。
“給我跪直了!”
伴隨著張父的斷喝,是一道凌厲的破空聲,冰冷堅硬的皮革宛如最鋒利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刮過他光裸的脊背,一下,又一下。
張凱曦梗著脖子,每承受一次鞭打,他掌心的指甲就又往深處陷進去一分。但再怎麼痛,他的脊背始終都沒有彎下去。
張父一隻手抽累了,正要換另一隻手。值班室的門突地被人撞開,張母只在睡裙外面胡亂套了一件大衣,衣衫不整地就衝了進來,一見到裡面的場景,立時發出一聲哀叫。
張母本來在家裡睡得正酣,直到小保姆走進來,跟她說張父突然出門了,好像是因為凱曦在學校惹了什麼事,她頓時被驚醒,連忙給理工大的校董撥電話,問明情況後衣服也沒來得及換就趕去了醫院。結果一推開門看到的場景就讓她差點沒暈過去。
“你給我讓開,一邊去!”張父萬萬沒想到老婆會在這個時候進來,臉色奇差無比。
“我不讓,你要打他,先打我!”張母心疼地蹲在地上抱著自家兒子。從小到大,別說打兒子了,就是罵他一句自己都要難過好些天。可這個老傢伙,竟敢用這麼毒辣的方式折磨他的心肝寶貝!
“你知道你的乖兒子都幹了什麼好事嗎!你還敢護著他!”張父氣得都要跳腳了,他平生最恨婦人之仁,堅信棍棒之下出孝子,可他自己怎麼偏偏就娶了個這麼善良軟弱的女人。
“他把人打傷了,你罰他,我不說什麼,可——”張母顫抖著手去摸張凱曦背上的血痕,語調哽咽,“這麼冷的天,你讓兒子光著膀子,跪在這裡……你的心怎麼這麼狠!你還當他是你兒子嗎!”
“媽……”張凱曦蒼白著臉,無奈又虛弱地看著她,“你別管了,我本來就該打……你回去吧……”
值班室裡的動靜鬧得太大,巡夜的護士和醫生紛紛探頭往這邊看,張父一腔怒火在外人面前也只得生生壓住,再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張凱曦,赤裸的脊背滿布血痕,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哼一聲,這小子還算有幾分骨氣。
“他要不是我兒子我才懶得抽他!”張父挫敗地啐了一聲,把沾血的皮帶隨意在長褲上擦了擦,拎在手上大步走出了值班室。
圍觀的護士和醫生都被他的氣勢震撼到,沒一個敢上前去說話。
陳鷗端了兩杯熱咖啡,上來找張凱曦,結果左找右找都沒發現人。他想著去洗手間看看,剛走到拐角,餘光就瞄到了一個熟悉的輪廓。
他大吃一驚,腳下一個趔趄,手中的咖啡差點沒端穩。
沈牧坐在燈光照不到的陰影處,背倚著牆,一條腿曲起,散落的額髮下露出一雙紅腫的眼睛。陳鷗從上往下地打量這個全身都散發著頹喪氣息的男人,微微嘆了口氣。
張凱曦變了,沈牧也變了。成長,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陳鷗在他身旁坐下來,地板冰涼,正好緩解了他心頭的煩悶。
“喝咖啡嗎?”陳鷗遞給他一杯加了糖的摩卡。
“他……怎麼樣?”沈牧沒有接,目光像難以定格焦距的鏡頭,一片霧氣迷濛。
他不領情,陳鷗也不惱,自顧自地揭開盒蓋,馥郁的醇香在空氣中飄散,久違的溫暖。他捧著杯子,誇張地啜了一大口。
“縫完針了,醫生說有輕微腦震盪,不過不礙事。就是以後陰雨天可能不太好過。”
沈牧聽完他的話,慢慢垂下頭,把臉埋進膝蓋裡,“我對不起他……我看錯人了,以為他是……”
“以為他是凱曦嗎?”陳鷗臉上並無驚訝之色,恍若這一天的到來早在他預料之中,“我最初還以為,你這麼心高氣傲的人不會看上那麼個紈絝子弟。”
沈牧自嘲地笑了一聲,“在你眼裡,我是不是就是個笑話?”
“人生本來就是個冷笑話”陳鷗伸展長腿,又喝了一大口熱騰騰的咖啡,暖意一直蔓延到四肢,他的腦袋放鬆地歪向一側,神情憊懶,“只不過最後有的人笑了,有的人哭了,曲終人散而已。”
“我是不是……再也沒有機會了?”沈牧神經質地捏著自己的褲腳,臉色有一種病態的蒼白。
陳鷗沒有回答他,而是問了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你知道凱曦本來要去你宿舍幹什麼嗎?”
沈牧空茫的眼底亮起一絲微弱的光,然而很快熄滅下去。
“今天——應該說昨天了,是你生日。他覺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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