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這裡離理工大近,夏有空調,冬有暖氣,推開窗還能看到一個種滿楊柳的人工湖,很是讓人心曠神怡。張凱曦把資料和專業書都搬過來了,打算應先應付完考試周再回家。
“你和那個沈牧,進展怎麼樣了?”陳鷗抱著ipad盤腿坐在床上,在玩三國殺的間隙向對面的人拋去一眼。
“明天要下雪。”張凱曦躺在行軍床上,雙手枕在腦後,牛頭不對馬嘴地回了一句,“誒,我有個想法。”
陳鷗斜眼打量他,“你想整什麼妖蛾子?”
張凱曦撲哧笑了,“要說出來還真挺矯情的,我自己都不信。”
陳鷗長長地哦了一聲,“和那個叫沈牧的有關?你不會是想──”
“看明天的天氣吧……”張凱曦閉上眼,把被子往胸口以上卷,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切,又說話說一半。”陳鷗不忿地撇撇嘴。
19。雪(一)
譚宇是被窗外鬧哄哄的聲響吵醒的。
今天沒有考試,寢室裡幾個人都睡得死,譚宇是個例外,他一向淺眠,外面有點細微的響動就能把他驚醒。
他披了外套走到陽臺,這才發現昨晚下雪了,大概下了一整晚,積雪足有半尺深,很多人的腳印亂七八糟地散落在雪地上。鬧鬨聲是從隔壁那棟宿舍樓傳來的,譚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到下面有好些人還穿著睡衣頭髮蓬亂就迫不及待地跑過去了,好像前面有五百萬在等著他。
譚宇不是個喜歡看熱鬧的人,他正要轉身離開陽臺,卻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從下面傳來。
沈牧。
譚宇不清楚他們在討論沈牧的什麼,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古怪,那種明明就想笑卻偏要憋著,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矛盾神情。
譚宇隨便換了身衣服,抓起床頭搭的圍巾,匆匆忙忙地下了宿舍樓。
他好像,猜到什麼了。
沈牧所在的宿舍樓前有很大一塊閒置的空地,聽說是理工大兩年內用來開發新宿舍樓的。一整晚的雪,把這片空地變成了一塊超大的白色年糕。還是讓人捨不得咬上去,捨不得摸一下,生怕破壞了和諧感的那種。
而現在,這塊“白色年糕”上被人不知道用什麼寫了一行超大的漢字,從遠處看,這行龍飛鳳舞的字就像是舊時的白玉鎮紙上凹下去的紋路,兼具藝術感和美感,讓人拍案叫絕。可惜上面的內容略有些欠缺文采。那一行字寫的是:
沈牧,你就從了爺吧!
譚宇看到雪地裡那行大字的時候,有種被閃瞎的錯覺。他幾乎是立即就聯想到了一個名字:張凱曦。
放眼整個理工大,甚至整個江城,除了張公子,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有如斯氣勢,如斯膽量,敢用這種祈使句告白──並且是對一個同性告白。
張公子就是這樣,肆無忌憚,敢想敢做,在理工大的這幾年不僅在髮型和衣著上一直引領本市官二代的潮流,也在深層思想覺悟上大力趕超了本市全體人民。並且,他這種敢於第一個吃螃蟹的奉獻精神,更是鼓舞了本市無數不敢出櫃的homosexual,為本市走向全民大同的康莊大道譜寫了一頁全新的歷史篇章。
據說,那天連四條街開外的江大,八條街開外的師大,十六條街開外的科大,都不斷地有學生跑來圍觀。
江城人民愛看熱鬧,幾乎到了有癮的程度。為了看熱鬧,飯可以不吃,車可以不開,孩子可以不管,但是熱鬧,一定要看!
那塊寫了字的空地上擠滿了拿著手機不停拍照的人,還有人在大喊沈牧的名字。譚宇想往外走,又被人擠了回去,推推搡搡中他的圍巾掉在了雪地上,他彎下腰去撿,後腦忽然一痛,不知道是誰的膝蓋骨在推擠中撞到了他的頭。
“有毛病啊”譚宇心裡憋著一股火,他撿起圍巾,站起身,冷冷地看著那些表情瘋狂的人。
“你TM才有病,兒白,別跟這兒裝逼了,滾!”一個操東北口音的男生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同時舉起手中的相機。
譚宇看著他,一拳揮了過去。
張凱曦捧著一束鮮紅的玫瑰,等在東區宿舍的後門口。所有人都趕著看熱鬧去了,甚至不會有人去注意事件的主角正等在這個偏僻的角落。
一口長長的熱氣從張凱曦的嘴裡撥出來,他跺了跺快要凍麻的腳,無奈地朝天翻了個白眼。
這晚回去後,陳鷗對於他今天的行為只做了兩個字的評價:牛逼。
沈牧到了後門時,張凱曦幾乎快變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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