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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相反,你很坦誠。只是你內心有些東西,自己都沒有勇氣去面對。”諮詢師合上筆蓋,轉了轉手上的腕錶,“還剩十分鐘,你可以選擇跟我乾瞪眼到結束,或者談談你本來不想說的那些東西。”
張凱曦忽然笑了一聲,“我本來不想來這種地方的,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地方沒我想象中的那麼差勁。”
諮詢師也笑了,“承蒙誇獎,這年頭能不被人當成神經病對我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慰藉了。”
“呵”張凱曦搖頭失笑,只是笑容漸漸變得苦澀,“……他是我很好的一個朋友,但那次我誤會了他,還重傷了他……他剛開始住院那幾天我根本不敢去看他……”
“男性朋友?”諮詢師微一挑眉,“內疚和自責是人之常情。”
“嗯……他人很好,我知道他根本不會怪我,但我就是……”
“你喜歡他?”諮詢師的語調有了輕微的波動。
張凱曦愕然地抬眼看他,“你怎麼——”
諮詢師不以為意地笑笑,“這裡前幾年剛開業的時候,我有一大半的客人都是來諮詢同性問題的。”說完他又一副懊悔的表情,“不知道這算不算洩露顧客隱私。”
張凱曦也笑,只是笑意並沒有到達眼底。
“現在還跟他有聯絡嗎?”諮詢師摘了眼鏡,調整坐姿,換了一種更親和的詢問姿態。
張凱曦搖頭,“我根本不敢打電話給他,怕被拒絕……怕由始至終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且很怕會再次傷害到他……”
諮詢師會意地點頭,“這是歸因的偏差,你過於自責和內疚,我想這也是你失眠的很大一部分原因。為什麼不試試跟他聯絡呢?”
“我……”
“行動是消除恐懼和不安的最好方式。”諮詢師收起記錄夾,目光灼灼地看著對面的人,“前面我說的基本上都是廢話,但是這句,你不妨聽聽。”
張凱曦啞然失笑。
從諮詢所出來,天已經黑透了。華燈初上,張凱曦把手插在口袋裡,回頭看了看那家諮詢所的招牌,自嘲地搖了搖頭,誰能想到,不可一世的張公子竟會有這麼落魄的一天呢。
一輛黑色路虎慢吞吞地停在他面前,陳鷗搖下車窗,頗為訝異地衝他吹了聲口哨,“喲,張公子,您什麼時候步入精神病人的行列了?”
也許是心情得到了片刻的放鬆,張凱曦這些天第一次接了他的玩笑,“大概從你當院長時開始吧。”
“別介,我可當不起。”不知想到什麼,陳鷗神秘地朝他眨了眨眼,“我介紹的人,怎麼樣?是不是有種世界觀被重新整理了的感覺?”
“我倒是覺得你無恥的下限又重新整理了……”
“滾丫的!”
譚宇手裡攥著一款老掉牙的諾基亞按鍵機,對著來電顯示猶豫了很久,才把電話放到耳邊,“喂?”
很長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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