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第2/4 頁)
地的玻璃,還有簡明越流血的手深深地印在景澤的腦海裡,眼前的事和過去的事糾纏不清,理不出個因由對錯。
曲靜深順勢抱住景澤,在他勁窩裡蹭蹭,沒吱聲。
景澤抱著曲靜深躺好,點了支菸叼在嘴上,問曲靜深:“咱們要不要把這件事給陶陶說?”
曲靜深忙拿過本子寫道:“千萬別,他們兩個的事,輪不到咱們管。”
景澤辭不答意道:“扎的慌…”
曲靜深寫道:“我也是。”
那碎掉的玻璃渣,不經意地鑽到每個當事人的心裡。那麼透明晶晶亮的玩意,殺傷力竟然如此大。曲靜深突然理解此時景澤心裡的不安,或許還有他自己的不安。
曲靜深寫道:“你以前有喜歡的人嗎?”
景澤把煙掐滅丟到一邊:“有啊。”
曲靜深接著寫道:“那說說他吧?”
景澤不耐煩的揮揮手道:“過去的事了,有什麼好說的。”
曲靜深在心裡想,正因為沒什麼好說的,我才想聽。
兩個人都有點尷尬,景森的事似乎戳破了他們中間某張泛黃的薄如蟬翼的紙,千頭萬緒頓上心頭,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曲靜深說:“哪…那雖…睡巴…”他伸手關掉床頭的檯燈,房間頓時沉入黑暗。東方漸白,但卻不是徹底的白,渾渾的,像被潑了層顏料似的。
曲靜深翻身朝外躺著,中間故意跟景澤隔開點距離,這很明顯是要跟他劃開界限。
景澤將左手半搭在眼上,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有些東西,悄無聲息地近了,遠了……最後在虛虛實實之間交替,他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感覺,於是蹭到曲靜深背後,伸手摟住他。
曲靜深沒睡著,他反握住景澤略顯粗糙的手,安靜地聽著他的心跳聲,等待著答案。
景澤像是個彆扭的孩子,他明知道曲靜深想聽的是什麼,但卻不說。似乎說了,就少了點什麼。而到底少了什麼,他也說不清。那是他跌跌撞撞走過來的路,摔的再疼也只剩下傷疤。
曲靜深往景澤的小腹摸去,那裡有一道長長的疤痕。他曾仔細審視過那道疤,醜陋猙獰。疤痕的中間是新生的肉,把暗紅色的傷口分成兩部分,像在割裂某段回不去的過往。還像印證了某句老生常談的話:誰年輕的時候沒愛過王八蛋?
景澤率先打破沉默的局面:“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不聯絡了。”有些事交交錯錯,竟然完成了最後的結局,實在是不可思議。
曲靜深復又按開床頭的燈,司空見慣的塑膠按紐的“咔嗒”聲,此時聽來卻有些突兀。他拿過本子寫:“那他幹什麼去了?”
景澤面無表情地說:“結婚去了。”簡單的四個字,卻藏了幾萬字都說不清的故事。
曲靜深若有似無地嘆口氣,景澤立馬說:“兔子,我愛你,真的挺愛你的。”
曲靜深點頭,寫道:“我知道,我嘆氣只是不想你在藏著掖著。萬一哪天跟你哥和簡明越這樣見面了,那該怎麼辦?”
景澤煩躁地撓撓頭,景森的事之所以讓他不安,原來重點在這,他想逃避,或者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景澤想不起那時自己幾歲了,明明現在也不老,卻像過了許多年一樣。景澤從小就被他媽慣的欺男霸女,天下唯我獨尊。可他這種愛裝逼的最怕遇到有真本事的。
大概是高二的時候,他們高一的體育老師黃鋼牙因家庭原因轉調到別的學校。這黃鋼牙還是景澤給他起的名字,那中年男人挺好脾氣,怎麼捏怎麼成形,很合景澤的胃口。因此黃鋼牙走的時候,景澤還挺捨不得的,還約好以後向他請教籃球什麼的。
那個年紀的小孩剛嚐到了分別的滋味,懵懵懂懂的,黃鋼牙離開的頭幾天,他情緒都挺失落。因此剛來的年輕體育老師,景澤橫豎都看不順眼。忘記說了,新來的體育老師叫程逢。
程逢說同學們先跑幾圈熱熱身,景澤跟棍子似的杵在那裡一動不動。程逢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比當時的景澤要高半頭多,將近一米九的個子。
程逢繃著臉,一臉嚴肅,據說他曾當過兵。“同學,你沒聽見我說什麼嗎?”
景澤仰頭看天:“今天的天氣不錯,白雲真白,要是沒有人亂吠這天氣得多舒服呀…”這話景澤是故意說的,黃鋼牙離開的情緒正好沒處釋放,憋的他渾身難受。
程逢邁著八字步在他身邊來回走著,景澤絲毫不為所動。程逢是硬漢形象,雖然第一回遇到這樣的學生,但有的是辦法:“同學,去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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