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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定的就是人心。
景澤說:“後來呢,找到他了嗎?”
蘇京搖搖頭:“沒找到,不過後來聽朋友帶來訊息,說他在車禍中死了。”
景澤嘆口氣,問道:“你現在…還愛他嗎?”
蘇京想了好久,“他結婚了,離開我之前他就說過,他必須得回到正軌,過正常人的生活。”
景澤呲之以鼻:“什麼才是正常人的生活?很多人都在過正常人的生活,可他們也不見得有多幸福。”
蘇京點頭:“是的,生活的侷限性太大,不管怎麼選擇,都做不到十全十美。”
景澤不知從哪裡撿了個粉筆頭,從視窗丟下去。他說:“我這兩天心裡很壓抑,時而開懷時而傷懷。但在他面前,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要開心的笑,要心情平靜地陪他說話…可是一看到他那種樣子,我心裡就難受。”
蘇京說:“人都是這樣,在經歷過重大事件後情緒許久不能平復。”蘇京看著他問:“你是在害怕失去吧?得不到還好,一旦得到,就不想放手,人都是這樣。”
景澤說:“這兩天我在想,怎麼樣才能確定你愛不愛一個人?愛不是全部坦誠,而是選擇性的迴避。比如我現在心情糟糕,但不能讓他知道。”
蘇京搖頭:“這些我沒法教你,因為我也不會。你想的再周全都沒有用,因為你猜不到對方會怎樣出招。”
如果不是礙著在醫院,景澤真想朝天大吼一聲:“沒想到小爺也會有今天…”
蘇京說:“你自己靜一會吧,我先回去。”
景澤的世界又恢復安靜,以他對自己的瞭解來看,這事勢必會成為一個轉折點。但這個轉折點要把他引到何方,他卻無從知曉。小時候總想著永遠不要長大,玩最調皮的惡作劇,騎最威風的戰馬。可當他考上大學的時候,他知道不論自己多聰明,都算不過時間,也留不住時間。那時他就想,遊戲人間也挺好的,花花世界總有東西讓他覺得新鮮。但大學時光過的很快,四年一眨眼的工夫便過去。輔導員讓他讀研,甚至出國,這些以他的家庭條件,都能輕而易舉地做到,可他拒絕了。跟許多同齡人一樣,畢業,收拾東西回家。然後成了無業遊民,整天喝五喚六,沒有多大的夢想,就這樣過一輩子也還不錯。
但這次曲靜深出事,讓他心底不由自主地生出某種空虛感。他想,這不單單是感情問題能解釋的事。車子滾下溝底的剎那,讓他覺得生命實在脆弱。那短短的幾分鐘,他潛意識裡想起的只有幾個人。簡單到讓人十分後怕,以後他的生活都是這樣嗎?許多人都成為他的過客,他也隨波逐流地成為許多人的過客?
景澤這幾天百思不得其解,他想跟曲靜深說出心裡的困惑,可是又礙於他的身體沒有恢復,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想到這裡,停了會又想,大概曲靜深受傷,讓他也跟著變脆弱了吧。
找不到答案,景澤只好回到房間。他坐到床邊的椅子上,託著下巴看曲靜深,低聲自言自語:“寶貝兒,乖,快點好起來吧…”
景澤摸摸曲靜深的臉,冰涼,他起身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些。他剛坐下,曲靜深便有些不安地動起來。景澤剛放鬆些的神經,立馬又繃緊。他低聲問道:“寶貝兒,怎麼了?醒一醒,要喝水嗎?還是哪裡不舒服?”
景澤叫了好大會,曲靜深才迷茫地睜開眼睛看他。景澤擔心地問道:“剛才又疼了,是嗎?”
曲靜深想抬手摸摸景澤的臉,可是剛一動,手上的傷便開始抽痛。景澤放好他的手,低聲道歉:“是我不好…我不知道要怎麼照顧人,我…你別生氣。”
曲靜深虛弱地搖搖頭:“不生氣,剛才只是做夢了。”
景澤俯身親親他的額角,溫柔問道:“做什麼夢了?只是個夢,你別多想。”
曲靜深說:“夢到我們掉下去的時候,你一臉血,我想幫你擦擦,也動不了…”
景澤心疼,但臉上依舊神色如初,耐心安慰道:“夢都是相反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別擔心。現在最該擔心的是你,要好好養身體。”
曲靜深說:“夢雖然是假的,但失去的感覺卻是真的。”
景澤抬手摸摸他的臉:“以前很少見你這樣洩勁,是因為這次的事嗎?”
曲靜深說:“你們都不告訴我,我就覺得…自己連擔心的權利都沒有。”
景澤低下頭認錯:“對不起…以後我,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我都跟你說。”
曲靜深說:“我不是這樣…因為身上有傷,就跟你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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