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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頓時讓衛小武辛酸與痛苦交加,再也不想忍了,淚水奪出眼眶。他俯身看蘇京的臉,淚水便與雨水夾雜在一起,滴到蘇京臉上。許是老天可憐他從小無依無靠,這時蘇京總算睜開了眼。他有些迷茫地看著衛小武,許久才問:“你哭了?…”聲音嘶啞,就像宿醉後醒來一般。
衛小武吸吸鼻子,說道:“是哭了,可是都被雨水衝沒了。”
蘇京摸摸臉上的溫熱,“可我感覺到了,就像下著雨的晚上,看月亮……”
蘇京又問:“是為我哭的嗎?這麼多年,還沒人為我哭過…我……”
衛小武趴下抱住他,他說:“蘇京,我喜歡你,別的話我也不會說,我…”蘇京主動堵住他的嘴唇,其實衛小武不知道,蘇京也哭了。
幾米之外的景澤抱著曲靜深,輕聲在他耳邊說:“寶貝兒,你一定要沒事,真的,乖,我愛你,一輩子都愛你。”是以前在溫室生活太久了麼?為什麼今天晚上淚水這麼豐沛?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有些愛要早些說出口,否則…不是生離,便是死別。人事有時太脆弱,像蝴蝶的翅羽一般。
衛小武扶著蘇京坐到景澤身邊,他問景澤:“他沒事吧?…”
景澤說:“不知道,現在也沒法與外面聯絡。”
蘇京說:“你別緊抱著他,讓他躺平,萬一傷的很重,會擠壓到內臟的。”
景澤抱著他不放,“地上涼。”
蘇京說:“你這樣會害死他的…這不是懲能的時候。”
景澤頓時氣火攻心:“那你他媽的…你們擅自多運了多少貨?他要是有事,你們一個個都得陪葬!”
蘇京皺眉:“你把他放平,剛才我聽小武說了些他的情況,恐怕傷到內臟了。”
景澤摸摸懷裡滾燙的身體,心裡有些害怕。他把自己的短襯鋪好,小心翼翼地把曲靜深放到地上。
蘇京問衛小武:“能爬上去嗎?”
衛小武說:“恐怕很難,還下著雨,滑。”
就在這時,車子裡突然傳來一陣手機鈴聲,顯得格外突兀。景澤立馬起身,朝發出聲音的地方跑過去,衛小武和蘇京緊跟在後。三個人分別趴在三個車視窗往裡探手。
景澤欣喜若狂地說:“找到了!”他來不及看來電顯示,便接通了電話。對方聲音也很焦急,張口便問:“方哥,你們現在怎麼樣了?要不要找幾個兄弟過去?”
景澤說:“我不是方啟程,他開的車子從綠化帶摔下來,我們現在都在下面。他受傷了,還沒醒。你能找人來救我們嗎,再叫輛救護車過來,大家都受傷了。”景澤的聲音一本正經,還略微帶些小伏低的味道,與平時判若兩人。
對方說:“我性趙,跟著方哥好幾年了,我現在馬上帶人過去,到時我再打這個號。”
景澤說:“趙哥,麻煩你了,請您快點,大家都傷的很重。”
訊號斷斷續續地不是很好,景澤又回到曲靜深身邊,藉著手機的微光檢查他身上的傷勢。這才發現,曲靜深的臉臘黃臘黃的,嘴唇很乾,衣服被掛的破破爛爛的,有好幾個口子正往外流著血。景澤一時懵了,顫抖著手去探他的呼吸,似乎比剛才更弱了些。即便是溼冷的溝底,即便還下著雨,他的冷汗還是止不住往外冒。
蘇京說:“你別動他,只希望救護車能快點來。”
景澤跪在地上,俯□,用顫抖的嘴唇去親曲靜深。冰涼,他們前兩天恩愛的時候,曲靜深還主動吻了他。景澤又去摸曲靜深的手,依舊冰涼。景澤極小心地把他的手捧在懷裡,使勁呵氣,只希望他能暖和點。
似乎所有事都是徒勞的,曲靜深高燒不退,景澤趴在他胸口聽他的心跳聲,十分弱,雨聲便成為無邊的雜音。景澤頭也不抬地問:“有煙嗎?”
衛小武摸摸潮溼的口袋,還有幾根,但已經沒法吸了。四個人無語,蘇京去看了看方啟程和小白,小白的傷不重,方啟程的傷很重,跟曲靜深一個情況。但他體質比曲靜深強,還能支援些時候。
景澤不發一言地坐到曲靜深旁邊,卻不自覺地想起他們之前的事。像演電影似的,從抱著玩玩的心態,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從他不會說話,到現在能叫出他的名字,能說景澤,我愛你。陪他坐在農村的大堤上看夕陽,用摩托車載著他在暴雨裡飛馳。對,冬天的時候還一起踏過雪,他的手腫的像粽子,不知道今年冬天還會不會凍。
記憶喜歡在人絕望的時候跳出來,以前多麼生動,現在就多麼落魄。曲靜深說想要買房子,景澤不是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