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2/4 頁)
上的氣流中劇烈起伏。
……顧鵬飛,你這過河拆橋的傢伙,你良心被狗咬了!你也不想想你怎麼會有今天,我爸瞎了眼把你當親兒子疼,什麼節骨眼上不幫你一把?!當初若是沒有我們給你撐腰,你就和流落街頭的狗差不多,如今你卻連老本都忘了!只不過為了這個喜歡勾引男人的賤貨!
不從主觀因素出發的話,我承認她這幾句話說得還比較客觀,頂多在譴詞用句上違反了傳統美德,但我幾乎還沒活動好耳部神經翹首以盼,一聲清澈的響聲已經迫不及待為我翻開了歷史嶄新的一頁,大有繞樑三日不絕的勢頭。
不輕也不重,剛剛好夠在妖孽的臉上留下紅撲撲的指印,與其說是耳光,我更習慣稱它為舒經活絡臉部穴位按摩,想不到向來自詡好男不跟女斗的顧鵬飛在拿捏力道上頗為精準,使之畢生信奉的無血革命在此時此刻被貫徹到了淋漓盡致。
你說得對,所以……我們分開算帳。他淡淡地說道,沒有一絲戾氣,彷彿剛才的舉動只是一種例行儀式,不過看曹瑩瑩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表情,卻真是疼到心尖尖上了。
你敢打我?
靠,不識抬舉,人顧鵬飛那是給你鋪個臺階下,要換成我這一掌就保準你橫著出這門。
姓顧的倒也不示弱了,曹瑩瑩,從現在開始,我們沒有關係了。
她立時語塞,彷彿嚥了個死蒼蠅,立刻將關於耳光的義憤拋到了九霄雲外,急忙問,你……真的要解除婚約?
顧鵬飛緊閉著嘴唇不吭聲,宜將勝勇追窮寇的行為,他是向來不屑的,只不過這種實輒排斥的禮貌與避讓,常讓人感到後頸有涼水在嘩啦啦地衝。
而曹瑩瑩緊緊地逼視著他,整個房間突然充斥了一種爆發前的張力,我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們,看著面前複雜與單一,衝動與冷漠,洶湧與平靜的對持,胸口積聚著厚重的疼痛和迷惑的感覺,正無法抑制地從眼睛裡溢位來,那種神態竟突然讓我發呆。
我愛你啊,你不懂嗎,顧鵬飛?
曹瑩瑩顯然已經完全省略我的存在了,她的眼珠粘在顧鵬飛臉上就沒有打偏過,如同注視著一件足以傾注靈魂的事物,其周圍的一切已同時等同灰塵。對於這種目光,我熟悉又陌生,親切又恐懼。
……我都不知道從哪天開始的,雖然你絲毫不放我在眼裡,我曾經以為只是我的好強……但是,除了你,我真的不在乎任何人……也不想要任何人的在乎。
所以我從小到大做什麼都繞著你打轉,沒想過要把你讓給別人!
如果這就是傳說中的表白的話,未免顯得有些強勢,但在終於看到她眼角盤旋良久的水珠落下來的一瞬間,我覺得我實現了成功突圍,不管怎樣敵人被打擊了,被迫害了,雖然我顧不上缺乏表情的顧鵬飛內心是否會因此起點微妙的化學反應,那就該是鐵皮泡進硫酸裡還是橡膠泡進硫酸裡的事兒了,誠然,反應是肯定有的,否則誰也不相信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會罹患慢性氣管炎如此之久。
我閉上眼睛,試圖琢磨一下這幾句話所能代表的含義,若是真的,那麼我不必因為脊背上那突然成片出土的雞皮疙瘩而可悲,若是假的,我也不必因為它們而可恥,可惜是真是假,已經和我們今天需要達到的目的沒有任何必然或非必然的聯絡,或者說,和今天的蘇銳沒有聯絡,即便我發覺愛與恨的存在已經不是我心目中的那樣純澈和界限分明。
但,只要單純的還是我,就足夠了,不用過多爭辯了,否則累死你丫的沒商量。我若僅僅用二分之一秒的空擋回想一下當初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慘狀,就不會因為這個女人的一顆曖昧的眼淚而動了惻隱之心,在這個意義混亂,人性滌盪的環境下,爭辯太多的是非已經無異於庸人自擾,索性我愛即善,我恨即惡,我不是這樣自負地相信著自己,而是如此無力地依靠著自己。
何況已經不是單單為個人恩怨了,現在能夠站在這裡的蘇銳,背後有過太多的人,顧鵬飛,陳旭陽,淑儀,小冰,甚至於白妮阿姨,外帶四眼劉,若是出於一時的憐憫而輕率讓步,我不如回去讓他們唾沫淹死亂棍打死。
然後,卻發覺顧鵬飛遠不比我想象中的那麼反側和遲疑,而是出奇地乾淨從容,……好了,你的這些話我已經聽得快背成順口溜了。
突然有笑的衝動,難為我整天想象他在如何水深火熱的階級敵人壓迫監視之下,到頭來也不過是未過門的小媳婦整天在耳邊絮絮叨叨的甜言蜜語,蒲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長時間撕磨下來,於我來說可能還頗為觸動,於他來說竟然早已經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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