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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不上大學憑這份手藝也能過得不錯。(後來想想,這位老師真是人生的指路燈,一語中的。)
給房姐按摩一通之後,房姐很驚訝,甚至是有些驚喜。她是很清楚我的情況的,幾天後拿出了一份合同給我。
合同的條約有些苛刻,二十年工作期限沒有節假日不說,一條‘不得違背或變相違背工作安排’差不多是賣身契的程度了。但待遇卻讓我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只要簽下二十年的合同,就能立刻拿到三十萬,合同期間保證月工資不低於三千元。哪怕我現在是大學畢業都很難有這樣的待遇。最重要的是,小葉子的二次手術迫在眉睫,我需要錢。
房姐很直接地點出,她看中的是我的外在條件和按摩手藝,二者缺一不可。這基本上就是明說以後的工作性質了。這點倒是無所謂,走出那一步之後,所謂的尊嚴和傲氣已經被我逐步加成到臉皮上了。
我沒猶豫多久就簽了合同,然後辭職回家收拾東西。爺爺那裡我沒明說也沒瞞著,只是說我換了份工作,簽了長期的合同,一次性拿回三十萬。我以為爺爺會發火,他一直是一個睿智的老人,恐怕多少能猜出合同背後的東西。爺爺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沉默許久之後嘆了口氣,然後默默看著我安排以後的事情。
我守著小葉子做完第二次手術。手術很順利,休整一段時間後,只要保證日常的進口特效藥供用和定期的檢查,他就可以回到校園開始正常的小學生活。然後還清從各處借來的債務,提著水果分別拜訪了三個姐姐的婆家挽回關係,留足爺爺和小葉子一年的開銷和一萬塊錢的備用,在醫院指定的賬戶裡打進半年的醫藥費,最後把剩餘的六萬多塊錢存進銀行卡,帶著自己的東西投奔房姐。一個月的上崗培訓後,我成了房姐手下一家名為‘依然’的按摩會所中一名高階按摩師。
‘依然’是按摩會所中格調比較高的一家,主要經營物件是房姐這種有身價的女人,這裡很多客人是房姐的朋友,這裡給她們提供了一個消遣發洩的場所。用房姐的話來說,女人是需要精心呵護的,家裡的男人不懂得珍惜,就更要自己找人來珍惜。
其實,我們的服務範圍還是很正大光明的。大多數的顧客只是來放鬆一下,在精油的舒緩芬芳中享受一下按摩,順便跟長得可觀的按摩師聊聊天喝兩杯飲料,偶爾有需要發洩一下的也大都透過按摩師特殊的按摩技巧解決,真正破下限的事情很少發生。情況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的多。
會所裡的一些同事會在工作之餘給顧客留下電話號碼,提供一些比較私人的服務。這點房姐也是知道並且默許的。你情我願的事情,攔也攔不住。我也經常遇到詢問我的私人電話的情況,也糾結過挺長一段時間,畢竟私人服務的小費要高得多還不會被會所抽成,只是最後也沒這麼做。
也許是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不知道被扔哪兒的自尊心又冒了出來;也許是沒有那麼著急掙錢,覺得節操還是可以撿一撿。我才十八歲,矯情點兒說,我還向往著陽光的生活。
為這事兒有幾個顧客找過我很多次甚至有一位跟房姐關係不錯的當著房姐的面打趣過。事後房姐單獨找我問過,聽了我的意思後,自己默默抽了支菸,而後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就讓我離開了。以後這事兒再沒怎麼發生過,我的生意倒是好了許多。
我心底不是沒有竊喜的。挺長一段時間我都覺得自己挺偉大,覺得自己是憑手藝賺錢不為金錢折腰,覺得自己活得光明正大。(回過頭來看,這段時間挺值得珍惜的,那時自己是真的年輕,從身體從心態,有些單純的幼稚,卻幼稚的可愛。)
第3章 日記三
201X年五月,天氣陰,有小雨。我一步步地走著,路不是很平穩,但總歸有方向。
第一次見到陳小姐的時候,我已經在‘依然’工作將近一年,算是‘依然’比較能拿得出手的招牌之一,收入很可觀。小弟在這期間穩定了病情,雖然還要不斷地服用進口的特效藥,還要定時去縣醫院做一下腎透析,但已經可以回到村子裡跟爺爺回到村子裡住,小學也可以接著上。我蠻知足,這樣下去再過幾年,我就可以攢夠小弟的換腎手術費,到合同到期也差不多能攢夠小弟的結婚買房和自己的養老錢。
陳小姐是房姐親自送過來,沒有明說她的身份,只著重囑咐要好好服務。做我們這一行會接觸很多這樣的顧客,入行第一條就是要懂規矩,自然不會多嘴多舌。
一開始為陳小姐提供服務的不是我,而是我們店裡另一個高階按摩師艾樂,陳小姐親自點的。艾樂是科班出身,大學本科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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