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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去一個西部小鎮,我不知道那是在哪,即日起程~再見。”凡宇站起身離開那唯一的光亮,天海望著凡宇走進黑暗中一點點模糊消失。周圍的人還沉寂在那一陣陣哀傷的歌聲中,晃過神來鼓掌時舞臺已空無,只有把椅子孤零零的立在強光下,就像凡宇從沒上過臺,從沒唱那一首讓人動容的《如果沒有你》。
“啊~~啊~”凡宇站在天台上瘋喊著,直到缺氧的眩暈他伏在邊沿,他欲哭無淚,就在那麼一瞬間,一股力量將他拉進一個溫暖的懷中,那溫度讓寒冷中的人無以抗拒。讓人窒息的吻暴虐的糾纏著凡宇的唇,纏綿如耗盡生命般的猛烈。可是在炙熱,在依戀也會平息,當一切歸於平靜,兩個剛剛還在纏綿的人都陷入了無盡的沉默中,四周無邊的死靜,如身在墳墓中,只聽到彼此起伏的呼吸。
天海伏在凡宇的肩膀上,感受著那隨呼吸而微微起伏的顫抖,那頻率是他在熟悉不過的,他呼吸一致的起伏著,淚不知覺得湧出眼眶,順著凡宇脖頸滑走進他清瘦脊背。
“我該拿你怎麼辦?”凡宇感覺著那淚不住在自己脖頸間遊走,那溫度滾燙著他的心,他已死的心。他想轉身擁住天海,他想用手指撫平此刻緊鎖的眉頭,可卻被天海死死的鉗制著,不許他轉過身,只把凡宇抱得更緊,擁得更深。
“我要走了,去一個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天海,我要走了。”
“小魚兒~我很慶幸人生最美好的年華是和你一起走過,我慶幸我擁有這7年。我慶幸在這樣一個醜惡的世界裡遇到你,謝謝你的真誠,是我懦弱,我保護不了這份感情,對不起,以後的路我不能陪你走。答應我別回頭,別看著我離開。別恨我。”天海說著用手矇住凡宇的眼睛,凡宇的手死死的扣在天台的邊沿,他盡力笑著說:“哥,我捨不得恨你,你要是認為離開我是你想要的生活,我讓你走,走吧。”
天海親吻著凡宇柔軟的髮絲,他多麼不捨得,他撒開手轉身離開,他一直倒退著他看著凡宇的背影,他心中一遍一遍的說著:“我愛你。”可說出口的卻是:“再見,小魚兒。”
“哥,再見。”一個善於營造快樂氣氛的人,不管是不是真的快樂,他都讓人覺得他是快樂的,他永遠的笑著,慢慢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快樂,但在這一刻凡宇在笑,可他清楚的感到心在疼,無比的疼,那痛苦輕易的擊碎他偽裝的快樂,他累了他笑不出來了,他的表情僵在這一刻,他沒有回頭去看天海是怎樣哭著離開,他看著空無的校園,他該說再見了和這裡的一切。
夜深風冷。最後一班巴士。凡宇蜷縮在最後一排的角落。窗外燈火昏暗,淹沒了疼痛,寂寞卻又開始浮了上來,凡宇將自己更深的蜷縮在天海遺漏的外套中。當公交車到站頹力的走下,望著這人員嘈雜的車站凡宇一片茫然。
“凡宇~”
“你怎麼來了?”凡宇看著跑過來的張靜。
“送你~”
“有什麼可送的。”凡宇隨意淺笑,瞥過頭自顧自的走著。
“你自己?”
“不然還有誰?”
“天海呢?”
“你退學之後怎麼辦?”凡宇叉開了話題。
“我能拿到畢業證,和你們一樣。”張靜嘴角輕翹:“聽說你承認你是gay了?”
“我承認了。”凡宇瞥了一眼張靜。
“是個爺們兒。”
凡宇沒有笑,有些面無表情的走著,張靜一直跟著,他發現凡宇的變化,他不愛笑了,即使笑也那樣的敷衍。
“我走了,再見。”凡宇甩包,準備檢票,徑直的走著,沒有回頭。
“凡宇~”張靜叫著追了過去,卻被擋住:“凡宇,我有話和你說。”
“怎麼了?”凡宇折回拉過張靜:“有話快說。”
“是我乾的,是我告訴天海的母親你們在一起,是我告訴你母親天海的手機號,是我故意讓人在校門口打我的,我想讓天海,讓你看到gay有時是多悲哀,是我設的套讓天海鑽的,他怕你像我一樣悲哀所以才離開你,我嫉妒你們,嫉妒你,我說的你懂嗎,我和天海說了很多很多不好的話~都是我乾的,可實際上我可以順利畢業,我辦了出國手續,我前途一片光明,我就想看看你們愛的是多堅定,想看看你是有多堅強。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你懂了嗎?凡宇~”
凡宇看著張靜一時無語,低頭,轉身,向前走著,又突然折回來定定的看著張靜:“你就想證明我們?就想試試?你就動用一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