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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懷疑,一定是愛你的。”
謝初愕然,沒想到過了一年,自己還會在夢境裡抱有如此不切實際的期望。宗誠愛自己?不,宗誠從頭到尾,愛的只有景聲一個。
白翌寧忽然把碗勺扔到床頭櫃上,將謝初緊緊地抱進懷中,急促地說:“小初,你再陪我一個晚上,好嗎?”
白翌寧的氣息,身體接觸的感受,還有那壓在耳側的嗓音,交織在一起,謝初從迷怔的狀態裡,突然清醒過來。
不是做夢……
現在的一切,並非夢境。
謝初一陣窒息,不知是被白翌寧抱得太緊,還是被胸膛裡的情緒逼得太狠。他冷冷地深吸一口氣,帶著點咬牙切齒的意味,說:“你給宗誠打電話,讓他明天來接我?”
白翌寧沉默。沉默,意味著承認。
謝初語氣嚴厲得滲出冷意:“你開什麼玩笑?你當我是什麼?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掉?你給他打電話?誰允許你給打他電話?”
“小初,你愛他……”
“我不愛他!”謝初焦躁。
“你愛他,”白翌寧每強調一次,心口就絞起一陣劇痛,他強迫自己說下去,“小初,你愛他,才會用那麼笨那麼傻的辦法,硬生生接住我的刀。”
“不……”謝初說,突然地,一顆滾燙的液體,打落在他的頸上。
一瞬間,所有的聲音都堵在了喉嚨裡。
翌寧,哭了?
從來沒有在我眼前掉過眼淚的翌寧,哭了?
謝初胸膛裡席捲強烈的慌張,手足無措,慌亂得說不出話來。白翌寧雙臂收緊,用很沉的力道死死地抱住他,像要把他身體的全部,深深烙印在自己體內。
白翌寧哭得毫無聲音,眼淚一顆顆摔在謝初肌膚上,無比刺痛。
“小初,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回到過去多好……回到高中的時候,我們兩個人,一起逃課,跑到學校天台,曬著太陽,閉著眼睛,耳朵裡全是音樂的旋律……整個世界,好像只剩下我們兩個人……那段時光,多好……”
謝初渾身一震,仰起頭,視線逐漸模糊。
那時候,他還是個活潑明朗的少年,奔跑跳躍,像普通高中生一樣,擁有很多天真的快樂。那時候父母還沒有出車禍,他還沒有殺人,還沒有鋃鐺入獄。
那時候,白翌寧是個清傲孤僻,獨自一人住在空蕩蕩的大房間裡的男生。那時候的他對誰都冷冰冰的,但是層層戒備的心中,其實無比渴望著一束陽光溫暖的照耀。
那時候,他們玩鬧、嬉戲、彼此陪伴,分享簡單純粹的快樂,以為以後的很多天,很多月,很多年,都會像那時候一般,親密無間,互相依賴……
但是,他們被一種透明無形,無比強大,就算集合全人類的力量,也不能對抗分毫的敵人,打敗了。
敵人的名字,叫做——時間。
最後一個抵足而臥的夜晚,白翌寧不停地回憶,他與謝初高中時共同經歷的故事。在他們的關係裡,謝初曾經扮演了碎碎唸的角色,白翌寧則很少說話。但是最後一個夜晚,謝初的話語很少,白翌寧卻一直在說,一直在說。
好像怕說得少了,就會失去什麼似地。
謝初認真地聽著,竭盡全力使自己不要睡著。
漸漸地,他渾身湧起一種安眠藥帶來的古怪倦意,不知不覺間,還是睡著了。
睜開眼睛,到了第二天中午。
陽光透亮,穿過窗戶,灑落一整面牆壁的空白。
白翌寧走了。
他起床,在房間裡尋找了好幾遍。每個角落,關於白翌寧的痕跡,被魔術師變走一般,全都地消失不見。
他很想讓魔術師再把白翌寧變回來。但是他知道,沒用的,就算請來世界上最高明的魔術師,也無法實現他的願望。
因為世界上最高明的魔術師,也無法把從指縫裡流逝的時光,再一次還回他們手中。
一年前,宗誠給白翌寧的光碟,其實並非他與謝初做…愛的影片。
裡面儲存了一封信。
信上詳細地寫了謝初身體的狀況,囑咐白翌寧,離開T城,遠離紛爭,帶謝初去一個四季溫暖的城市。
謝初問白翌寧看沒看光碟,白翌寧說看了。兩人沒有再圍繞這個對謝初來說難堪,對白翌寧來說難過的話題,繼續說下去,結果,謝初誤解了宗誠整整一年。
但是這種誤解,本就在宗誠的計算之中。
宗誠沒計算到的,是白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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