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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雪萍一拉兒子坐回沙發,手裡舉著剛剝好的香蕉,送到兒子嘴邊,徐天海看著父親依偎著妹妹坐下,這才張嘴咬了一大半,咕嘰咕嘰嚼著。
琬星也給父親剝了根香蕉,送到嘴邊,徐煒輕輕推開了,衝徐天海道:“官司打的怎麼樣了?大半個月不見人影,連個音信都不通報。”
還沒等徐天海答話,張雪萍將剩下半根香蕉都塞到兒子嘴裡,淡淡地開口:“你沒看見兒子把胳膊都摔了,一回來就問公事,那俱樂部能比我兒子胳膊還重要?”
徐煒閉上了嘴,端起馮媽遞上的茶,剛要喝一口,看到妻子瞥過來的一眼,清了清嗓子,換了話題:“那——回頭請王主任過來看看,暑天傷口容易感染,還是小心點好。”
“沒事的,養養就行。”徐天海小聲答道,王主任是徐家常年御用軍醫,家裡也有個保健護士,老爺子很少上醫院,每隔一段時間就在家裡做做身體檢查。
“那怎麼行,傷筋動骨一百天,最近就住家裡,單位先別去了,讓王醫生每天都過來檢查一下。”張雪萍下達新的指令。
徐煒剛要說什麼,想了想又不作聲了。
徐天海也想說什麼,卻被一直微笑不語的琬星搶了先:“行了媽,哥離不開他那帝王帳,再說陪著你,別的事都不做了嗎?這胳膊怎麼也得一兩月才好呢,那邊離不開哥,你放心吧,我給哥煲愛心湯,替你盯著他。”
“你?行嗎?就愛啃麵包吃沙拉。”張雪萍很質疑。
“我不行,你行啊,大不了我每天替你把煲好的湯送過去。”琬星衝徐天海眨眨眼。
張雪萍揉著太陽穴嘆口氣:“唉,這要是娶了媳婦,用得著我這麼操心嗎。”
“實在不願回來住,讓司機每天送你過來,這邊吃完飯再回去,免得你媽擔心。”徐煒看了看妻子,對兒子道。
徐天海嗯了一聲,繼續聽著老媽嘮叨關於骨傷各方面的陳年經驗。
琬星悄聲湊到徐天海耳邊:“一物降一物,你怎麼謝我?”
“買你最喜歡的,算我的。”徐天海笑道。
“那必須的。”
徐煒嘆口氣,氣還沒落地,就被妻子一個眼神掃沒影了,真是一物降一物!
全家人好久沒坐在一起吃頓飯了,古色沉香的餐桌布滿豐盛的菜餚,徐煒話不多,偶爾一撩眼皮,兒子的飯碗被張雪萍不遺餘力地填充,自己倒沒怎麼吃,女兒笑笑地把盛好的湯放在父親手邊:“爸,趁熱喝。”
張雪萍也給兒子盛了一碗,徐天海搖搖頭,嫌燙,張雪萍吹著碗上的熱氣,一下一下的。
徐煒終於開口:“你乾脆喂他喝得了。”
徐天海停下筷子,自己接過湯碗緩緩攪動著。
張雪萍輕哼一聲,拉過湯碗繼續攪動道:“我又不是沒餵過。”
徐煒鼓了鼓腮幫子,啥話都咽回去了。徐天海端著折翼的翅膀安靜地吃著碗中的飯菜。
餐桌上一時無聲,琬星夾了塊雞腿放入父親的碗中,朗聲問:“哥,你這次出門時間可不短,哪兒這麼好?給我介紹介紹唄。”
徐天海重新打起精神來:“墨田,一個海濱小鎮,風景不錯。”
也許是錯覺,徐天海話音剛落就覺得餐桌上的氣氛凝滯了一下,至少除了琬星,其餘兩人都有種突然而至的安靜,就連一向刨根問底的老媽都端著筷子盯著自己,不知是沒聽清楚徐天海說的“墨田”二字,還是對墨田一無所知而茫然。
“墨田離咱們不遠,開車三四個小時,火車也就五個小時,很方便,誒,琬星,你倒可以組織你那幫狐朋狗友去玩玩,真挺不錯的,那裡現在發展得很好……”
“你去那兒幹什麼?”張雪萍打斷了兒子的話,聲音有些凜然。
徐天海一愣,老媽的臉色失去了柔和,再看看父親,陰沉如常,卻又哪裡說不出的牴觸和警覺。
“怎麼了?我就是去旅遊,散散心。”徐天海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目光遊弋在父母身上。
“好不容易度個假,放著歐洲、美國不去,去個破漁村幹什麼?”張雪萍面色微緩,卻帶著隱隱的責備。
“媽,你去過墨田?”琬星好奇地問。
張雪萍似被紮了一下,繼而淡淡反駁:“真滑稽,我怎麼會去那種窮鄉僻壤?”
“那您怎麼知道墨田一定是窮鄉僻壤?哥說是個美麗的海濱小鎮。”琬星不依不饒,雖然從小在美國人民教育下長大,有時還真看不慣老媽身上那點“富太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