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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沈歡扭頭追了出去。
夜晚的海一片漆黑,無邊無沿,潮水輕逐,聲聲寂寥。徐天海緩慢地走在一盞盞瀉暖的路燈下,彷彿永遠也走不到路的盡頭,只剩下沉重的腳步聲迴響在夜色的空茫中。
身後傳來摩托車的嗡鳴,懶得回頭,因為他現在一句話也不想說。
“徐哥,你怎麼自己跑出來了?好點了吧?”
沈歡的問候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摩托車攔在了徐天海面前,沈歡真是拿這位爺一點辦法都沒有:“徐哥,碰到這事誰也不想,這麼著,你先上車,不是要去警局嗎,我帶你去。”
徐天海繞開沈歡繼續走自己的路。
“大叔……”沈歡無力地拖著尾音,只好緩緩隨行其後,再也沒聲了。
到了警局,沈歡的嘴瀉了閘似的可算是有了用武之地,連比劃帶描述,聲情並茂、險象環生外加少許的添油加醋。
小小的警局鴉雀無聲,其餘幾個警員也都湊過來,還有端著茶缸子的。徐天海連插嘴的餘地都沒有,瞪著沈歡,瞪得眼眶都酸了,丫沒紅過郭德綱老天真是打盹了。
記錄警員鎮靜地擦去臉上的唾沫星,扭臉一指徐天海:“你是失主吧,把被搶的財物具體報一下。”
幾千元現金、各種證件、銀行卡,就算報失也要等明天,可徐天海壓根記不住皮夾裡掖著幾張卡,倒黴的是明月湖酒店的房卡也在其中,回酒店交代又是個麻煩。
“你出門帶那麼多卡幹什麼?”沈歡嘀咕著,很快被徐天海冷眼一瞟鎮壓無聲。
“雖然是受害者,但你們也要吸取教訓,遇事為什麼不先報警,動手就是不對的。”合上記事本,警察叔叔開始逢人必訓的功課。
“我們那是自衛。”沈歡不服地頂了一句。
“都自衛了,要我們警察干什麼?”
“不是怕給政府添麻煩嗎。”
“貧,喜歡貧是吧?誒……我怎麼看你這麼眼熟啊?把身份證拿出來。”
“政府,我是良民。”
“費什麼話,你來報案也得留個底,我們破了案找誰去?”
“我沒帶著,給您留個地址吧。”
“不帶身份證出門,還良民?國家給你們發身份證幹什麼使的?擺在家裡當畫看啊。”
“都跟通緝犯似的,有什麼好看的。”
“嘿,我說你嘴上零碎怎麼這麼多?再貧叫你回家取去。”
“別別別,我記得住號碼,您一查就行,我就是咱墨田人。”
“我用得著你教嗎?”警察叔叔雙眼圓瞪,跟黑貓警長似的。
端著茶缸子的警員附耳黑貓警長,黑貓警長看著沈歡發出了長長的一聲“噢——”然後道:“我說呢,看著有些眼熟,今兒你怎麼不在酒吧唱了?浪什麼玩意來著?”
沈歡沉下臉:“浪人樂隊。”
輕哼了一聲,黑貓警長轉臉看徐天海,徐天海憑直覺,這目光可不怎麼簡單,剛才還有點為人民服務的意思,現在怎麼看都奔敵我矛盾去了。
果不其然,黑貓警長話鋒一轉問徐天海:“你搭他的車回酒店,為什麼不走大路走小路?”
沈歡插嘴:“不是說那條路近嗎?”
“沒問你,老實待著。”
徐天海道:“他說那條路近。”
黑貓警長詭異一笑,忽然道:“去過仙螺酒吧沒有?”
仙螺酒吧和自己被劫有什麼必然聯絡嗎?徐天海沉聲道:“去過。”
“什麼時候?”
“昨晚。”
“你們在那兒認識的?”
“不是。”
“哪兒認識的,怎麼認識的?”
“這和我被搶有關係嗎?”徐天海淡淡地問,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麼盤問過。
“問你什麼就答什麼,合作點。”黑貓警長敲了敲桌子,臉色遠比剛才嚴峻。
忍一時風平浪靜,徐天海筋疲力盡,兩天兩宿沒洗澡,身上還掛了彩,衣服褲子全破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
“海邊上認識的。”
“海邊?具體哪兒,怎麼搭個上的?”
這他媽都什麼問題?徐天海心裡沉睡的小火山開始甦醒。
“說話啊!問你呢,告訴你,進了這兒不交代清楚了別想走。”
一直沒搭腔的沈歡忽然開口:“警察同志,我們是來報案的,怎麼倒盤問起我們來了?這位大哥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