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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桑想要抽身回去的時候已經晚了,對方已經看到他的出現,出言相邀,“這不是著名鴨頭肖桑嘛,你不在裡面幫忙賣時錦年的屁股,現在跑出來算是摸魚嗎?”
肖桑一時不知道他這刺頭的語氣是為時錦年抱不平還是純粹地出於對自己的鄙視和敵意,當下也笑裡藏針地說:“慚愧慚愧。七月流火只是為各位少爺提供一個工作的平臺,剩下的主要工作當然還是少爺們親自去做,我們是時候功成身退。不過讓我意外的倒是丁少你——我知道你的不少朋友都在裡面競拍時少的初夜權。怎麼你沒興趣?”
丁牧遙先是一愣,後又冷靜下來,聽到鴨頭說他們朋友圈裡有人對時錦年出手,即是情理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時錦年長的很漂亮,壞就壞在脾氣上,得罪不少人,那些人在他還得勢的時候自然不會表露出來,仍能以朋友相稱,可是時錦年如今落難的鳳凰不如雞,有人想起前塵舊怨,買回去挾私報復,也極有可能。
肖桑確實有點意外丁牧遙竟不是趕來分一杯羹的,“那麼你今天過門不入只是為了目送時少一程的?”
丁牧遙搖頭,“我只是路過。像我們這樣的人,家裡出那麼大的事情,誰也幫不了誰。”
肖桑笑言,“怎麼不能幫?你要是肯出大錢捧時少也算是幫忙了。積少成多,時少有你們的提攜也可以早點還債贖身。”
丁牧遙瞥了他一眼,看不起的,“太熟了,就不好玩了。何況不管時錦年怎麼樣,還有一個顧渭在外邊,他遲早是要回來的,我不想到時候又少一個朋友。”
肖桑發現要想了解一個人還是太難了。就好像這個平日裡最令他手下小鴨退避三舍的惡少丁,居然是他們那個圈子裡難得還有點底線的,又或者人在面對不同的群體的時候便會不自覺地選擇不同的面孔,採用不同的人格。丁牧遙在對待鴨子和對待朋友的時候便是兩種極端的人,他絕對不是個好恩客,不過這不妨礙他成一個還算說的過去的朋友。
肖桑也掏出根菸,打火機卻一時怎麼也打不著火,丁牧遙乜斜著眼說:“我借你。”
“謝謝。”肖桑便湊過去,兩人頭幾乎碰著頭借了個火。
對男人來說,煙和酒是很好的氣氛潤滑劑,一時間煙靄中人的隔閡也淡薄些許,肖桑閒適地說:“丁少如果對我手下的孩子有對朋友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溫柔就好了。”
丁牧遙難得的沒有立刻出言不遜,也許是今晚那兔死狐悲的淡淡哀傷讓他無暇和一個丫頭鬥嘴,只是揮了揮手道,“那怎麼一樣。”
肖桑淡淡地吐了口煙,“有那麼不一樣麼?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一個嘴巴的人,高興了會哭,受傷了會痛,喝多了會吐。稍微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下問題,自然就會心生憐憫。我們這個社會也就和諧了。”
丁牧遙冷笑,“你跟我談和諧?那麼好,我就從和諧的角度跟你分析下——任何社會都是有階級的。太祖說的好,軍官可以騎馬,步兵就不可以騎馬。馬並不是被用來做直接的殺傷性武器,可是馬卻是必須的。有一個詞叫‘馬首是瞻’,騎在馬上象徵了高人一等的地位,軍官的作用就是透過高人一等,構建社會階層,維持社會秩序——而秩序是和諧的基礎。所以你看在這個夜店裡,簡單點分,有兩個兩個不同的階級——我所代表的嫖客階級,和你出身的雞鴨階級。嫖就要有個嫖的樣子,賣就要有賣的樣子,我們各司其職,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這個夜店才是真正的和諧。如果我對待鴨子像對朋友一樣,對待朋友像對鴨子一樣,那才是不懂事理。”
一番話,說的肖桑也有點啞口無言,明知道是詭辯,不過因為裡面不乏合理因素,故而要一一分析否定起來太過麻煩,何況肖桑所受的職業訓練告訴他不要和客人就一些敏感的問題,比如哲學、社會、政治、國際關係等太過較真,那是沒有意義而缺乏時效的,故而,肖桑只得略微做出心悅誠服的樣子拍了拍說,歎服道:“不愧是丁少,對問題的分析一針見血。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在這裡做了這麼多年,卻很少思考過這裡面階級成分的問題。佩服。”
丁牧遙見他不反駁,反而有點無趣,“我可不是為了讓一個丫頭佩服才說這番話的……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那麼缺德,總給我安排一些老弱病殘的鴨子?我不就是玩了你一個老鴨子,那個韓什麼的,又不是百玩。值得你記恨這麼長時間?”
肖桑笑說:“丁少誤會了。我可不是故意刁難丁少,不過你在這裡的名氣太大了,稍有身份的男公關都害怕你的手段,我們這裡又是講究人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