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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時間談情說愛,一天忙都忙不過來。”
“我跟你說,工作忙什麼的都是藉口。幸福的人生是不能沒有感情的。”
“……可是我可不像阿吉哥你這麼好命,自己花了大心血養大個人把你吃了。我每天接觸的除了手底下的鴨子就是客人,社交圈子有限。”
阿吉說:“嗯,其實如果客人裡有條件好的又追求你的,你可以考慮下什麼的。”
肖桑就站起來說:“突然想起來有點事情我要去辦。”把千里迢迢趕來為他的感情生活著想的老友給趕走了。
然而事情說來還真的來了,吳爺的貼身侍從突然給他打了個電話,說聽到吳爺在房間裡咳得厲害,似乎病痛發作,他們在外面候著的人不放心,想讓他上去開門看看裡面的情況。那門是從裡面鎖上,沒有鑰匙打不開。
肖桑立刻上頂層和侍從保鏢會和。
按照吳爺的規矩,當然這個時候是不準人進去打擾的,可是他的身體狀況越發不好,今年更是一直纏綿病榻不見起色,故而留他一個單獨在房間本來就是令人擔心的事情。
剛剛咳聲從厚重的門板那一頭傳出來,可見是病狀又有發作,裡面不知情況如何,放著不管的話,一夜過去更深露重,怕又是一場兇險大病。
然而他們畢竟是底下的人,又不敢輕易進去,若是衝撞了吳爺,趕上他每到這個日子心情就不好,怪罪下來,又擔待不起。
正是躊躇的時候,肖桑倒是想起一個辦法來,“有個人現在下面,其實倒可以請上來做主,不過不知道合適不合適。”說這話的時候他語氣猶豫,
侍從和保鏢就問是誰有如此大面子。
“是……桑少爺。”
這些人大多資歷尚淺,不大知道里面的厲害干係,況且就算知道了,此時找個能做主抗事的比什麼都強,聽說桑殿義在下面尋歡,都十分振奮,讓肖桑馬上請示桑少,是否需要闖進房間。
肖桑無法,只得親自去請人。
他做好了準備又要挨一頓搶白諷刺什麼的,硬著頭皮進包房,在桑殿義耳邊略說了幾句。
桑殿義臉色微變,什麼也沒說,立刻上樓,讓肖桑拿出鑰匙,親自開啟房門,並吩咐其他人先不要進。
吳韻棠昏躺在椅子上,隱約察覺有人在喚他,碰觸他的臉,略睜開眼便略笑了笑,“桑鐸,你又來了,這麼急著帶我走麼……”
桑殿義摸他額頭滾燙,見他這般模樣,知道是要發病,就說:“我如果說想帶你走的話,你肯跟我走嗎?”
吳韻棠抬起嘴角笑了笑,點頭,閉目。
桑殿義壓抑內心的狂跳,俯身將他從椅子上打橫抱起,心想,這個老男人竟然消瘦到這個地步,堪堪一抱。
肖桑他們在外面等,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光景,突然門被踢開,桑殿義抱著昏睡認命的吳韻棠大踏步出來,指揮眾人安排車輛醫生諸多事宜。
43、父子兄弟
吳韻棠果真就此病倒,雖然多年來他一直羸弱,只是不像這次如此兇險。
病中昏昏然纏綿病榻多日,醒過來便看到一個年輕的男子坐在床前,一邊守著他一邊對著電腦辦公。
吳韻棠愣愣看了半晌,直到桑殿義發覺他已經清醒,殷勤想問,又是親手喂他睡,又是要叫醫生。
吳韻棠回過神來,不動聲色地說:“剛剛我還以為看到了你父親。”
桑殿義略笑了笑說:“我長得那麼像他嗎?”
吳韻棠抬手拍了拍他的臉,露出一個虛弱的笑,“越來越像。”
桑殿義無奈說:“我是他兒子,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乾爹你對我老爸還真是念念不忘。看來他一定對你很好。”
吳韻棠搖搖頭,略笑著說:“他對我很好。”
吳韻棠躺在病榻上對著逝去多年的友人的兒子,突然想從頭回想一遍和桑鐸交往的過程——儘管他從本質上講一直活在過去,可是有時候越是追憶越是忘了事情本來的面貌。那些往事等他死的時候就如同寫在水上的字終被湮滅,不管當時多麼地轟轟烈烈,時間會抹平一切,彷彿從未發生。
他有些心慌地努力地回想那一天的細節,相依為命的母親的葬禮上,遺像、骨灰盒、祭臺上的白菊花、黑色的西服、模糊地哀切著的大人的臉、一切都是黑白兩色。桑鐸那天卻偏穿了件明豔黃底白花的襯衫,——那個年代流氓的流行裝束——卻意外地讓人覺得合襯,他就像少年黑白默片世界裡唯一的色彩,一出場就吸引了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