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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牙。
那驕傲的少爺桑殿義可以認出正是那個幹伯父,而後面站的那個極是眼熟,可不是他那個所有照片都有招牌傻笑的老爸!
不過這麼年輕的老爸桑殿義還是第一次見到,“原來他這麼早就來到吳家了。”他自語。
吳韻棠說:“你爸爸是我哥哥從街上撿回來的。”
“……居然還有這麼一回事。我只知道他一直在吳家做事。跟乾爹你感情很好,所以乾爹你才這麼照顧我。”
吳韻棠摸摸他的臉頰,“你啊,跟你爸爸一樣油嘴滑舌倒是真的。”
桑殿義頓了下,卻反手也摸上了他的臉,低聲說:“那麼我那個死鬼老爸是否也說過最喜歡吳韻棠?”
吳韻棠捏著他的手腕,挪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桑殿義。
後者孟浪之後突然發現自己處境的尷尬危險,那種感覺像是被毒蛇盯住不得脫身,他乾笑著解釋,“我開玩笑的,乾爹您老人家不是生氣了吧。”
吳韻棠垂下目光,半晌再抬起來那種壓迫感已被斂去,又是風淡雲輕。“我不知道還能活多久。我的東西遲早是要留給你的。”他第一次說這樣的話。
桑殿義真正緊張起來,“你別這樣說,你還年輕……”
吳韻棠說:“我沒有家人,關於他們的事情也沒有人告訴我。所以我很樂於把知道的關於你爸爸的事情講給你聽——他是什麼樣的人,他喜歡吃什麼、他愛講什麼笑話、愛抽什麼煙、他最喜歡的人……有時間我會通通講給你聽。”說到這裡他胸口憋悶咳了幾下,肺裡就像被一雙手捏著,他整個人劇烈喘息起來。
桑殿義忙給他拿來應急噴霧,又叫來旁邊房間隨時守候的醫護人員幫他平息這一次的哮喘發作。
吳韻棠躺在病床上,口鼻覆上氧氣罩不能說話,他感到桑殿義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聲音卻似乎來自很遠的地方——“你不需要告訴我那個男人的事情,他已經死了那麼多年,我對他的事不感興趣。對我來說,你才是……”
來不及聽到那最後的呢喃,他已經墜入孤獨的黑暗。
“我桑鐸對天發誓,最喜歡的是吳韻棠,如果有違誓約——”桑鐸苦著臉問吳韻棠,“還說麼?”
吳韻棠很生氣地說,“既然要發誓當然要說個完整的!”一點也不姑息的樣子。
“好!我最喜歡吳韻棠,如果說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桑鐸很豪氣地堵了咒,然後笑嘻嘻地哄他,“二少爺,你看連這種話我都說了,你還要我要怎麼做才解氣?”
吳韻棠轉過身去不看他,“我要你退婚!你既然不喜歡老徐的女兒,為什麼要娶她?!”
桑鐸就咧嘴嘿嘿一笑,“二少爺,你這不會是——喜歡上哥哥我了吧?”
吳韻棠臉有點紅,大聲說:“胡說!誰會喜歡你這麼不正經的人!”
桑鐸就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你們姓吳的少爺還真是一個樣,就許別人喜歡你,不許自己喜歡別人。”
吳韻棠這次真的生氣了,“我是我,吳韻章是吳韻章!你既然覺得他好就去找他吧!”說著就要走了。
桑鐸連忙拉住,無賴似的纏著不讓他走,最後大力地摟個滿懷按進自己懷裡,摸著腦袋強行哄著說:“好了好了,不生氣了。我的小少爺,你這醋勁也忒大點。現在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知道我是你二少爺這邊的人了,怎麼就你把我往你哥那邊扒拉。”
吳韻棠力氣沒他大,掙脫不開,也沒有真心想掙扎,漸漸安靜下來,秋蟲的啁啾從旁邊玫瑰花叢裡傳來,他抬頭還能看到一點月光,這混亂氣悶的時刻居然想起“花前月下”這樣的詞來,怔了下,想起到目前為止倆人也是很親密的朋友,他一直覺得桑鐸是比哥哥要親切很多的哥哥,對他很好,可是那又為什麼在聽說他要結婚的訊息時如此氣憤難過,像被拋棄背叛一樣……這是怎麼了?難道我真的喜歡桑鐸?
桑鐸見他不鬧了,才把他從懷裡拉出來,“看把你委屈的——我家二少爺真是可憐。”語氣也不覺溫柔起來。
吳韻棠還在怔愣迷惘見,突然感覺下巴被抬起,一個黑影壓下來,唇間一熱,被親了個正著。
桑鐸按著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說:“誓也發了,嘴也親了,咱倆就是最鐵的關係,不管我將來和誰結婚都擋住我和你在一起。你看這樣行不行?”
吳韻棠握著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這個厚臉皮的男人,猶豫要不要打他,就這樣錯過了反應的時機,被摟著肩膀呆呆地跟著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