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3/4 頁)
桑鐸說:“……我本來就要帶他走的,他現在對你一點害處都沒有了,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吳韻棠笑得悽然,“你覺得我是了什麼?”
桑鐸略微一愣,這時候似乎才想起自己曾經為了得到吳韻章而對吳韻棠設下的溫柔陷阱。他沒想過這陷阱有一點會反噬,困住所有的人。
想到這裡他的語氣還是稍微鬆動了下,“就算我對不住你,二少,有什麼你就衝我來吧,很多事情都是我做的。你哥他是無辜的。”
吳韻棠說,“無辜?——咱們誰也不要比誰更無辜。或者今天我現在就一槍打死他,然後讓你打死,就剩你一個人獨活,可好?”
桑鐸這才想起來要講道理,放低聲音說:“你這是何必?不如你把槍放下,我也放下,我們就此和解。又不是什麼你死我活的矛盾,我無意害你。你有恨我讓你慢慢算。”
吳韻棠還是笑,“你剛見我的時候我還是個孩子,不懂事——可是這不是你現在仍把我當孩子哄的理由。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覺得是顆很好用的棋子?”
桑鐸說:“……是我錯……所以後來我也不打算再吊著你,你和那個鴨子,那個肖桑不是混的還好?”
到現在桑鐸還這樣說,吳韻棠心裡有什麼徹底死了。
他似乎無力再支撐這麼重的分量,緩緩無力地放下持槍的手。
桑鐸剛要鬆口氣,卻在下一刻看到那槍從吳韻棠手中飛出,直落到吳韻棠的腳下。
他立刻想要撲上去搶槍,卻還是晚了一步,吳韻章已經一把抄起,黑黝黝的洞口對著他。
桑鐸頭髮都豎起來,這次更加緊張了。
他剛剛並不覺得吳韻棠會真的開槍要他的命,至少不會一槍斃命,可是現在卻全無把握吳韻章會不會打死他——更糟的是,就算自己捱了槍子也不能還手。
他頭像似的舉起手,把手裡的槍也丟在地上表明自己並無對抗的意思,苦笑說:“大少,我是來救你的。你把槍放下,我們走吧。”
吳韻棠子在一邊閒閒地說:“哥,你不要信他,其實他是我的盟友,來救你也不過是另一個遊戲的開始。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聽到他說話,吳韻章的槍口就轉過來對著他。
然而當桑鐸試圖靠近的時候槍口又調轉,“不要過來!”吳韻章的聲音因為恐懼而顯得尖細。
桑鐸後悔剛剛沒打死吳二,居然想出這麼挑撥離間的招數。
急赤白咧地剖白也沒換回吳韻章的平靜。
他的手在發抖,可是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隨時都會開槍。
吳韻棠又說話了,“哥,其實你沒瘋,你認得我們是誰吧。我是處處和你作對的弟弟,他是囚禁了你三年玩了你三年的青梅竹馬,我們倆聯手毀掉了你的生活。”
桑鐸低聲吼他,“你跟他提這些幹什麼?!不要再刺激他了!”
可是隨著吳韻棠的話音落定,吳韻章的手卻漸漸穩定下來,他的眼神褪卻了瘋狂,卻有別的什麼浮出來。
吳韻棠說:“你是不是想殺掉我們兩個給自己報仇?——可惜在那之前你還要仔細考慮一下,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因為——我只送給你一顆子彈。”
桑鐸愣了。
“這手槍裡只有一顆子彈,你來決定誰該死吧——是我還是他。”吳韻棠緩聲說,“哥,我給你選擇的機會,殺掉一個,然後跟一個走——這就是你的自由。”他大大笑起來,“其實我還有點好奇——你到底更恨我們倆誰?”
桑鐸顧不上別的,只是在表白自己對他的心情,“大少,你要的自由我馬上就可以給你了!真是,就像我承諾的那樣,下個月我就帶你出國,我們一起在別的地方重新開始,自由自在,你再也不用為過去的事情煩惱。你小時候曾經跟我說過,如果你不是生在這樣的家庭裡就想做個旅行者,想到哪裡就走到哪裡,我願意陪你去流浪,我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給你自由,真的!你不要聽他胡說,他只是一個沒有愛祈求愛的小P孩,真的!我愛的是你從來就是你!……大少,你把槍放下,你不用做這種選擇的,沒人逼你選,你也不要逼你自己好不好?”勸誘成了祈求,桑鐸簡直像要給跪一個了。
吳韻章終於動容了,他的眼淚從眼眶裡溶出,漸漸淚流滿面。他現在是唯一手裡有槍掌握生殺大權的人,可是也是唯一一個在哭泣的人。
吳韻棠也不知所措了,他寧可看到他哥的子彈此刻已經穿透誰的胸膛,而不是這樣露出他從未見過的脆弱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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