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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不要我了!”哇地哭出來。
吳韻棠皺了皺眉,小孩子果真是很討厭的生物,他冷著聲說:“小義,你聽我說。我知道你的感覺——我小時候也差不過這樣過來的。十五歲之前我就沒見過爸爸,十五歲的時候媽媽也去世了,後來就遇到了你爸爸,再後來你爸爸也不來看我了……我們都是一樣的。”那邊小孩子的哭聲弱下來,仍舊一抽一抽的,像在努力理解他說的話,吳韻棠不知道為什麼跟小孩子說這麼多,不過在這樣寂寥的夜晚,對著電話好像就是對幾年前十幾年前的自己通話一樣。
又或者現在的他也還是那個形影相弔的孩子,沒有什麼長進,他就這樣明明字字血淚,卻清冷淡漠,“所以,小義不要哭了。你自己忍一忍就好了。再難受的事情忍一忍總是能過去的。棠哥哥能為你做的事情就只有這麼多了,以後你還是要靠自己。”說完便結束通話電話。
他孑然獨立形影相弔,不知道多久。
背後一雙手摟住他的腰,肖桑在耳畔笑說:“吳少借肩膀給我靠一靠可好?”
如果這鴨子說的是“可憐的人我讓你靠”,那麼想必吳韻棠會驟然翻臉將人掃地出門,偏偏對方太會說話,只把自己將到攀附的一方,讓吳韻棠對這主動靠過來的屬於陌生人的溫度無法拒絕。
他反而有點慶幸今晚上網到肖桑的網店下了訂單。
閉上眼,知道身後摟著自己的人是一個和桑鐸有幾分相似的陌生人,覺得既像是個情人的擁抱又明明不是那個人,他需要付出的報酬只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金錢,而不是情愛和痛苦。
這虛浮而廉價的溫暖雖不足以拯救他於無邊的黑寂,卻足以讓他暫時忘卻孤寂,沒有什麼比這個價效比更實惠的擁抱了。他簡直想以後也許再也不需要和人心意相通縱身投靠什麼的了——其實自己誰都不需要,一個人也可以。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拍了拍肖桑的手,冷聲說:“你很乖,不過我現在沒有心情。”
肖桑鬆開了懷抱,事情知趣地要告退。
吳韻棠卻又說:“你可以留下。”
他讓人留下,卻不準人碰也沒有碰人的打算,肖桑也有點不知道他到底要自己怎樣。
“陪我坐坐就好。”吳韻棠自己欠身在藤椅上落座,指指對面的位置。
肖桑倒是聽話,他覺得這少爺並不討厭,長的也好,就是有些摸不著路數。
長夜漫漫,主顧兩個面容沉靜地相對而坐,滿室寂然。
此後肖桑多了這麼一位大客戶,十天半月地就叫他去一回,而這個吳爺出手也是闊綽,小費給的足,且活也不重,而且人長得也是賞心悅目,是個好客人。
那時候肖桑的網店雖然生意還不錯,但是人員流動大,鴨子的素質也都普遍不怎麼高,還有學生為了湊學費或者買手機來兼職,責任感和主人翁意識也都不怎麼強。
肖桑辦這麼的初衷也是因為之前的夜店讓人給點炮,在掃黃打黑活動離讓人給端了,從倆面交了筆不菲的贖金之後肖桑之前的血汗錢也沒剩下多少了,身邊還有幾個同事都成了失業青年,生計無著落。大家商議了下,都覺得肖桑為人還算仗義,也有能力,想跟著他一起創業。
肖桑想想幹這行確實不容易,個體經營終究不成氣候,還是要抱團取暖才行。於是就湊了點錢,在一個居民區租了間一樓的民房,裡面放臺電腦做成一個調配碰頭的地點,又出錢讓人做了個好看的網頁,就正式算是經營起來。
然而,也不是就這麼簡單,做這行的上面必須有人罩。當時迪都市東十一區所有的“雞鴨生意”都在一個叫老魏的人控制下,想要繞過他去私自賣是不行的——這也就是肖桑先前工作的店被人端掉的原因。之前那店裡的老闆因為不肯給老魏白白提成現在還在裡面待著。
肖桑因此之前還特地去拜過了碼頭,又講好如何業績如何提成什麼的。
老魏本來沒把他放在眼裡,他心裡男色行業終究是女色的補充,主要賺錢的還靠女人,就拿整個迪都來說,連個正經的鴨店都沒有,也沒必要有,市場決定供給,賣不出去自然就賣的少了。
然而肖桑他們正式做起來之後竟然漸漸上了軌道,也有了點口碑,營業額更是日漸客觀起來。
老魏每月派人來查一次帳再提點分成,因此對於這裡的經營情況很是清楚,見這樣賺錢就不免動了心思。肖桑也不是不肯和他合作,只是畢竟他還是自主經營的,裡面也許會有些灰色收入沒入公帳,這筆錢他老魏就見不到。見不到就特別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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