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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韻棠想,“那以後還是要注意了,少點笑。”
他之所以不想看起來年輕其實是有道理的。他說是社團的黑老大,也是眼下還活著的唯一姓吳的人,可是那幫元老寵臣沒有誰拿他當回事的,都當他是個吃裡扒外靠踩著自家哥哥性命上位的小P孩,是個擺設,甚至只是桑鐸玩膩了丟在一旁的玩具,還沒徹底丟開大概就是還顧著舊東家的一點情面,或者他還有一點生於價值。他們唯桑鐸馬首是瞻。
而桑鐸同他的關係早已疏遠,見了面不再動手動腳,只說他長大了,要學會獨立,要放他去自由飛翔什麼的——滿嘴跑火車,一句實話也聽不得。
吳韻棠開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緣故被拋棄了,他偶爾還會跑到桑鐸家裡去碰碰運氣,其實也不是那麼賤,送上門去讓人冷落,只不過……他需要時間來適應。
從他十五歲開始就跟著這個男人混,混家族,混黑幫,混社會,混人生,他是他的初戀,是他的兄長,是他的父親,是他感情空白時期裡一同闖進來的棕熊,力大無窮野性生猛無法抗拒。現在桑鐸說不要就不要了,可是的心不說空下來就能空下來的。
然而桑鐸哪裡像自己吹噓標榜的那樣“年紀大了收心了”、“對妻子兒女負起責任”什麼的,他根本就是連家也很少回。
桑鐸的妻子是個舞蹈演員,結婚的條件之一就是生完孩子之後要繼續她的舞蹈生涯,因此常年地跟著團國內外地演出。偌大的家裡主人和主母都不在,常年駐守的竟然是桑殿義那個六七歲的孩子。
吳韻棠去那孩子就十分開心,纏著他不讓走陪他玩什麼的。
吳韻棠不想承認自己是在那孩子身上寄託對那父親的想念,不過有時候真能在那裡消磨一個晚上。陪他寫完作業後玩各種折騰的遊戲什麼的。
有一次桑殿義和他兩個摺紙手槍玩,玩的很開心。桑殿義突然懂事地嘆氣說:“哥哥,爸爸是不是不要咱們了?總也看不到他。”
吳韻棠心裡一動,幾乎以為這孩子知道了些什麼,然而定睛看一看,覺得不過是童言無忌吧了……好吧,童言無忌,說出來的是卻是大實話,自己可不就是一個被拋棄了還留在原地各種不甘又不能說的人麼。
他摸摸孩子的頭說:“不一樣的。你爸爸不可能不要你,就算是不經常見到,可是他是你爸爸,這個事實一百年也不會改變。至於我麼,是我不要他了。”
桑殿義聽了反而非常高興,“那哥哥你不和爸爸在一起了以後我可以娶你吧?”
吳韻棠覺得這童言有點太無忌了,笑著說:“毛都還沒長齊就想娶媳婦了?”又覺得好像這個不是重點,“你想娶的媳婦應該是女孩子吧?你們班有沒有比較好看的你向那方面努力比較好。”他帶壞小孩子。
桑殿義故作老成地搖頭說:“那些小孩子我才沒興趣。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吳韻棠逗他,“你喜歡我什麼啊?”
桑殿義抬手摸摸他的臉,“我喜歡你的臉蛋。”
吳韻棠頓時覺得自己被這小崽給調戲了,不過幸虧他是小崽,也沒所謂,“原來你就只看上我的長相,那就算了。等你長大了我就老了,長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沒辦法跟你結婚。”
桑殿義顯然沒考慮這麼深刻,他愣了愣,想了半天說:“我覺得吧,你就算老了也是個很好看的老頭。我應該還可以喜歡的。”
吳韻棠快被他逗得笑破肚皮了,看他說的這樣認真,還懂得讓步什麼的覺得基因遺傳什麼的真是強大,桑殿義在認真許諾未來的表情簡直和他那個不著調的爹一模一樣啊。
桑殿義就纏著他求婚,吳韻棠一邊笑一邊就順口答應下來脫身。
第 50 章
和小崽的互動他沒放在心上,可是那句“爸爸是不是不要咱倆了”觸動了吳韻棠的心事,現在的小孩子太精了,保不齊是不是真的看出什麼來,吳韻棠現在最不耐煩的就是被人看透心事。他此後如無必要就不去桑宅了。
何況去了桑鐸也總是不在,只有一個留守兒童,他又不是孩子的媽,去面對一個早熟的兒童有什麼意義呢?
只是有一天晚上,已經很晚了,吳韻棠居然接到了桑宅的電話,是桑殿義那孩子打來的,聽電話那邊的童音似乎剛剛哭過,用稚嫩帶著鼻音的哭腔說想他了,讓他去看他。
吳韻棠內心一動,“你爸爸在家嗎?”
桑殿義說:“爸爸不在家。所以我更想棠哥你啊,你快來看看我吧。我一個人無聊死了。媽媽也回來。你也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