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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我也不想讓你為我花錢。”倪端笑眯眯地說,“我們可以在店外面見。”
蘇乾的心裡軟融融的,他的倪端知道心疼他,不像杜菲菲,只會嫌棄他賺的錢少,輕視他的工作。
蘇乾知道自己再次走在鋼絲上,再次玩起了魔術師的火焰。他知道這樣危險,這樣不對,他甚至還知道如果杜菲菲這次發現自己和倪端的接觸,後果將是毀滅性的。
為了倪端的身家性命,為了自己的遠大前程,他知道於情於理自己也不該再和倪端糾纏不清了。也許自己應該偷偷給他一筆錢,讓他上岸做點小生意,然後兩人儘量減少見面。
所以說性格就是命運,命運就是這樣一次次地把相似的命題擺在他面前,無論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他都無法徹底割捨,果斷決定,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同樣的錯誤。
然而就在他彷徨猶豫是否該從這溫柔鄉里抽身而出的時候,幾天後倪端卻搶先提出“分手”。
“乾哥,我們還是不要見面了……”電話裡倪端的聲音聽起來恐懼而無助。
蘇乾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怎麼了端端?是誰欺負你了?”
倪端哽咽了半晌,嗚咽著說,“沒、沒有……乾哥,你不要來找我,就當我已經不在了。再見了乾哥。”然後就結束通話電話。
蘇乾就瘋狂地給倪端打電話,每次都被結束通話,最後甚至整個地關機。
他擔心極了。
而放下電話的倪端這邊其實是無所畏懼的,他冷冷一笑,挑眉問杜志軍,“杜廳,你看我很給你面子了,你還滿意嗎?”
杜志軍不動聲色地打量眼前這個精神面貌大異從前的青年,眼見他變臉像翻書,心裡有點癢。他曾經對還是男孩的他一見鍾情,現在卻奇妙地對這個流落風塵的他又動了心思。
只是倪端變,他也變了,位更高權更重,那種猴急的事情他也做不來了。這次就算要睡也要讓這個鴨子自己主動爬上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倪端。”他一針見血地指出,“你是想著要報仇才回來的。”
倪端笑說:“那杜廳你怕嗎?”
杜志軍冷笑,“你覺得我應該怕嗎?”
倪端說:“我覺得你不應該怕,怕的是我。我真怕你動動手指頭捏死我,就跟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兩樣。”
第 27 章
杜志軍也笑說:“那怎麼會,這是個法制社會,我這個人是很講道理的。只要你遵紀守法好好做生意,不去打擾我女兒的家庭,我這個人是很寬容的。”
倪端垂了垂眼,“謝謝杜廳寬宏大量不和我計較。”
杜志軍說:“不是不計較,是不值得計較。你是什麼我再清楚不過。別以為現在包你的人能永遠罩得住你。丁家背景是夠硬,可是他家的孩子也不過是個紈絝子弟。上面的鬥爭也是很厲害的,今天在上面,明天就會下來,而且是摔的很慘。時錦年就是個現場的例子,我也不是沒玩過。都是一個樣子地——”他拖著調子踱著步子走到倪端身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揉了揉,俯身曖昧地說,“你不過是他床上一個隨時可以踢下去的貨,你也該為自己的將來打算打算。”
倪端一瞬間身體僵硬,他彷彿又回到了四年前被逼供的審訊室,被禁錮在椅子上任人宰割,杜志軍的嘴臉他一輩子都忘不掉,他恨不能現在就抽出藏在身上的刀結果了這個老不死的。可是不行,殺了他太便宜他。
比仇恨更加恐怖的就是瘋狂,倪端感覺到自己的理智正在一點點地瓦解,他怕自己最後會失控,最不顧一切地訴諸暴力,那麼之前的一切隱忍也都失去了意義。
他怕極了自己的瘋狂,怕到哭出來,哭道淚流滿面。
杜志軍倒是嚇了一跳,不知道他搞什麼鬼。
他是聽說倪端在監獄裡已經神經不大正常了,然而總疑心他是在使苦肉計。
現在看來,如果一個人真的演戲到這個份上,那麼很可能他連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瘋了。
看來傳言不虛。
他就更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一個瘋子的話,誰會信?一個瘋子的仇恨又值幾個錢?一個瘋子的味道不知是怎樣的……
杜志軍掂量,要毀掉一個下賤的男妓隨時都可以,所以不如等到嘗過他的滋味之後再下手。
他露出一個笑,和藹地拍拍倪端的臉蛋,“你怕什麼呢?你現在是丁牧遙的玩意兒,我怎麼也會給他個面子。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看你怎麼做了。”
倪端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