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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當然不在地下,”周王言慢條斯理地插嘴:“難怪我覺得這裡風水奇怪,山丘平地而起,天崩地缺。如果我沒猜錯,這原本是塊平地,劫匪殺人搶貨,然後炸掉兩側山頭掩埋此處,毀屍滅跡。”
“這手筆,應該是軍閥做派。”黃鄧感嘆:“還真是殘暴霸氣……”
“真是操蛋才對!”彭鯤懊惱道:“阿茂搞這一出隱形地圖,拐了個彎玩我們!到底……”一句話未完,遙遠的黑暗深處“咔嚓”一聲,又悶又刺耳的尾音繚繞不去。眾人齊齊往後退了一步,提高警惕,彭鯤壓低嗓音問出自知無解的問題:“怎麼回事?”
韓貝手腕一痛,是邱正夏發狠掐了他一下,他詫異地轉頭,看到邱正夏臉色煞白,“球球,你不舒服?”
“我沒事。”邱正夏眼中的驚惶之色轉瞬即逝,淡然道:“我說,彭鯤,別管是怎麼回事了。反正我們呆在這沒什麼意思,上去吧。”
衛金鉤沒有異議,用對講機呼叫他的侄子,“劉懶,我們上去了,你幫忙扯扯繩子助助力!”
劉懶應得爽快:“好嘞!舅舅,下面怎麼樣?”
“什麼狗屁都沒有!”衛金鉤語氣不善。
劉懶大失所望:“怎麼回事啊?”
邱正夏訓斥道:“你他媽的別磨磨唧唧,快扯人!有話上去再說。”說著,繩子遞給韓貝,風輕雲淡地笑:“你先上,周大哥有傷,跟在你後面,快點。”
韓貝也沒多想,拿過繩子反手繞兩圈,蹬著泥壁往上攀,上面有劉懶相助,雖爬得磕磕碰碰,但也還算順利,爬到一半,腳下的繩子繃得筆直,他知道是周王言接上了,便朝下問道:“周大哥,你的傷沒關係吧?使得上勁嗎?”
“我沒問題,你動作快。”肩部的槍傷並不影響周王言的身手,他爬得十分利索。
韓貝胸口沒由來地一陣悶重,忙扯下捂住口鼻的毛巾,流暢地大口喘著氣繼續攀爬,滿心挫敗感和無力感,眼底酸澀澀的:自己還真是沒用,瞎忙活一場,白花一大斗錢,卻跟錯了隊伍!甘藥商那一隊人馬肯定已經找到南越王墓了,將會造成多大的損失想都不敢想!隊長傾力栽培自己這麼多年,頭一回出任務,就失敗了,隊長得有多失望!
再轉念一想,於公輸了個底兒掉,於私倒算因禍得福,好歹邱正夏沒有捲入重大案件,就算判刑也判不了太長。想到此,韓貝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在這麼沮喪的情況下還能冒出慶幸的念頭,他承認自己栽了!堂堂一枚金光閃閃的高富帥,沒談過戀愛,不是身邊沒有主動示好的姑娘,是他太矜持高傲了,單純“示好”撼動不了他,哪個女孩會像邱正夏那麼無賴無恥?真應了“烈女怕纏郎”的老話。
韓貝自顧自想著,唇邊的笑柔和了些許,逐漸漾了開。不管怎麼說,邱正夏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只是個不入流的狗玩意,幹些坑蒙拐騙的小壞事都是缺錢惹的,既然跟了韓大少爺,那麼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必須栓緊了改造改造,圈養起來不能再放出來危害社會。
眼見洞口就在前方,猛然從天而降“轟隆”一聲巨響,地面地震一般劇烈顛簸!變故來得太突然,劉懶沒有站穩,仰面摔了一跤,手裡的繩子一鬆,韓貝悴不及防,往下滑了一截子,登時塵土飛濺,整條盜洞都在搖晃,泥塊碎石劈頭蓋臉往下掉。
韓貝騰出一條手臂擋在頭上,“正夏?!!”
接二連三的巨響傳來,掩蓋住了呼喊,他忙摸向腰間的對講機,剛一開啟,還沒說話就被衛金鉤炸雷般怒吼壓了下去——“劉懶!怎麼回事?”
“舅舅!我也不知道啊!”劉懶嚇得屁滾尿流,拽回繩子,“好像地震了!”
“西側的山體斷了!”香東潭撲到洞口,合力拽住繩子,“快把人拉上來!”
對講機裡一片噪雜,聽不清發生了什麼,韓貝心急火燎地喊:“正夏,你——”迎頭一口塵土把後面的話堵了回去,他乾脆閉上嘴,往下滑了幾寸,遺憾,沒能如願退回地底,他忘了繩子上還有人,一腳踩在了周王言頭頂。
周王言驚慌失措地抵住他:“韓少爺,你幹什麼?!!”
對講機裡,邱正夏怒吼:“韓貝!別幹傻事!別停!往上爬!”
韓貝痛苦地掙扎了半秒,一咬牙,仰頭迎著彷如冰雹的碎泥渣,閉緊雙眼撐著一口氣爬出盜洞,卯足了蠻勁與劉懶七手八腳地拉起周王言,再拋下繩子:“邱正夏!快上來!”
劉懶對著洞口聲嘶力竭地喊:“舅舅——”
對講機裡留下瘋狂轟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