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直接就把這東西丟在門口跑了。這麼大一臺堵在門口,誰搬得動啊!”
半人高的檢測儀器立在那裡,外頭包著塑膠薄膜。就這麼大大方方地堵住了門口。兩邊有些縫隙,但誰也擠不進去。
“叫護工來吧。”一個醫生道。
“護工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護士長抱怨道,驀地瞪大眼,“哇!左醫生!”
已經脫掉了西裝外套的左軼,俯下身將那隻器材提了一下,試了試重量,然後一吸氣抱了起來,在眾人的驚叫聲中往旁邊跨了兩步,放下,然後面不改色地拿起放在一旁長椅上的外套,摸鑰匙開了門,徑自進去了。
“天,力氣這麼大!”“我說,不要看他瘦,外套一脫手臂上全是肌肉。”“也不說句話,陰森森的也太可怕了吧……”“噓,小聲點!”外頭一陣悉悉索索地討論。
左軼自顧自開櫃子換衣服,套上白大褂,戴口罩,對外頭閒言碎語充耳不聞。
過了一會兒,護士們推舉了膽大心細的護士長,小心翼翼地進來,試探道,“左醫生,可不可以再請你幫個忙?”
左軼回過頭,毫無感情色彩的目光從陰冷的鏡片後面射出。
四十好幾歲、孩子都讀大學了的護士長被那目光糝個夠腔,緊張地嚥了咽口水,道,“麻煩你,再幫忙把那個儀器搬進房間裡吧?就這樣放在外面走廊上,影響行人過路。”
左軼轉頭繼續翻看診斷材料,言簡意賅地丟了三個字給她,“等護工。”
一上午整層樓的診室都在傳,新來的左醫生真是高嶺之花、牛糞脾氣,又凍又臭。唯一能看的就他那張道貌岸然的俊臉,還被口罩和變態才戴的金絲眼鏡遮住了。
中午休息時分左軼獨身去用餐,路過走廊,好幾個護士對他迎面繞道,以躲避冷空氣。他冷著臉向前走,在經過檢驗科的時候,被護士長追上,找他籤個單子。
他低頭刷刷地寫字,驟然一聲冷傲的嗤笑刺進耳朵裡。
“……陰性?你還真是狗屎運啊,賤貨。”
他猛地抬起頭,幾乎毫無自覺地瞪大了眼睛。而一邊說話一邊與他擦肩而過的,是一個比身高183cm的他還要多出半個頭的高大男人。乾淨利落的短髮,一身黑色的休閒服,說話時頭部微微上仰,背影的線條硬朗而流暢,是左軼記憶裡非常熟悉的弧度。
左軼扔下筆就追了上去,身後護士長髮出“咦咦”的驚叫聲。他快行幾步追到那同行的二人面前,渾然不知自己僵硬了十年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男人也皺起冷冽的眉,微微眯起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突然攔住去路的他。
他看著對方未曾被十年時光磨去一絲一毫冷傲戾氣的眼睛,那張臉的線條比起十年前更加的成熟與冷硬,英氣與煞氣幾乎同時撲面而來。眼下有一圈黑氣,是有些煩躁的神情。
他視線下移,看到男人手中的檢驗單,他曾在疾病控制中心實習過,對那幾個打勾檢測專案很熟悉,測HIV。
“什麼事?”男人皺著眉問他。
男人背後探出一個比他們倆都矮上一大截的青年,臉上帶著明顯的懨懨病態,只是眉眼秀氣,勉強還能夠看出原本的俊俏可人。
“醫生,是不是漏了什麼檢測專案?”那青年緊張地問,顯然這張檢測單是他的。
左軼並沒看那青年,也沒答話,這人與他無關。他將視線上移,重新定在男人臉上,足足看了兩秒,看到對方眼中愈積愈多的不耐煩與煞氣,才道,“你的單子掉了。”
男人掃了他手裡那張簽了一半名字的單,皺眉道,“你看錯了。”轉身與左軼再次擦肩而過,就這麼大步離開。
秀氣的青年急忙從後面跟上去,“陳晟,你等等我啊。”
左軼站在原地,腦子裡像是驟然放空。他木然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漸遠。護士長追上來,像看精神科病人一樣看著他,小心翼翼問他,“左醫生,你還簽字嗎?”
他木著臉接過護士長手中的筆,刷刷補了兩筆。然後突然就在停筆的一剎那,所有複雜的公式與實驗結構重新以波濤洶湧的姿態奔湧回了大腦,皮層細胞鮮活地跳躍,慾望推動著智慧的馬達高速地運算,他聽見自己心臟咚咚地激烈跳動。
他將簽好的單子和筆丟給護士長,一邊走一邊脫去身上的白大褂,隨手扔在路過的長椅上。然後朝著那二人離開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
二十分鐘後,他只穿著單薄的襯衫,坐在街邊一家普通的快餐店裡,正值用餐時間,四周紛繁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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