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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臨則認真觀察著他的氣色,好半天,才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羅勁松起身將他拉過去,一道坐在沙發上,又將外套披在他肩上。然後倒了杯熱水塞進他手裡,楚向寧默默喝了起來。
在他喝水的當口,杜俊華斟酌著說道:“小弟,你看啊,你現在一個人住著,也沒個人照顧。真要是有點什麼事,好比昨晚那樣,我們都離得遠,也不一定顧得周全。所以剛才我們三個商量了一下,決定暫時先接你去大臨家裡住段日子。一則呢,有陶嬸照看著你的飲食起居,對你身體有好處。再則我們幾個也放心些。”
“啊?”楚向寧一時沒轉過來,想了想,不滿地嘟囔著,“搬去大臨哥家?我……不想去。”
作為一貫的領導,季臨拍板道:“就這麼定了。等下給你收拾東西。”
楚向寧望向羅勁松,大眼睛眨巴眨巴,彷彿受了委屈一般。羅勁松招架不住,遲疑著說:“要不……搬我那去吧,地方夠大,空氣也好……”
季臨打斷他的話,不容置疑地說:“你那太遠,不方便。他們學校離政府近,住我那的話,來回我可以捎著他。再說你管得了他嗎?保不齊就跟著一起瘋了。把他放你那,準被你慣上天。”
楚向寧小小聲宣佈:“我抗議!”
季臨大手一揮:“抗議無效!”
這回楚向寧又蔫了,扭過身鼓起嘴巴垂著頭不說話。羅勁松最看不得他發悶,上去揉揉頭髮捏捏臉,充滿疼愛地揶揄道:“傻樣兒,這回老實了吧!讓你蹦躂!”
季臨家是四室兩廳的小複式。除了他,家裡還有一個老幫傭陶嬸。就是楚向寧同學兼死黨陶桃的母親。陶嬸老家在廣西,年輕時就出來打工,在季臨家一干就是二十年。早先照顧季臨的外公,後來照顧他父母,現在又改為照顧他本人。前幾年陶桃考學來了這個城市,在季臨的許可之下,週末可以過來跟母親一起住。
這天羅勁松和杜俊華一起動手,把楚向寧平時一應生活用品搬到了季臨家,楚向寧也極不情願地被押了過去。晚間陶嬸做了一桌家常風味,眾人被留下同進晚餐。有杜俊華在,程榆很快也找了個對日程的藉口,巴巴趕來了,
陶桃的外公從老家寄了一大箱芒果來,她聽說楚向寧搬了來,很高興,緊趕著將芒果帶回來給大家吃。陶桃很熱情地說,芒果雖然不是什麼金貴東西,但這些是自家樹上結的,沒有汙染,算是純天然有機水果了。
箱子一開啟,楚向寧就循著味兒湊了上去,和陶桃兩個小的腦瓜埋在裡面挑選起來。他先找了個最大的,遞給季臨。然後在陶桃的指導之下,選出個號稱最熟最甜的剝了起來。他做不慣這個,剝得滿手汁水,杜俊華體貼地遞上了紙巾,楚向寧嘻嘻一笑:“謝謝花兒哥。”
一顆芒果被他剝得如狗啃一般,但咬上一口,卻意外地清甜軟潤,趕緊遞給身後的羅勁松:“這個甜這個甜!”
羅勁松接了過去,毫不介意是楚向寧咬過的東西,開心地吃了起來。
季臨問起了杜俊華獲獎的事情,杜俊華謙虛地介紹了一番。大家都很替他高興,並商議著要幫他搞個慶功會。杜俊華推讓說,學校會出面搞個很隆重的酒會,屆時還會演奏獲獎曲目,那天大家只一起去就是了。又說,能有這些成績,全是老師的功勞,十分感謝他。
說到楚爸爸,程榆好奇地問楚向寧:“誒,你哥和杜老師都是彈鋼琴的,你怎麼不學啊?要不你們家可真是名符其實的音樂世家了。”
楚向寧一愣,轉而玩笑著解釋道:“我主要是為了你們杜老師著想。就咱這天分,向寧一出誰與爭鋒!怎麼著也給別人留條活路不是。再說,換成你,從早到晚連著聽三個人不停地彈彈彈,還學?不吐才怪!”
眾人會意地笑了,只有羅勁松微微皺起了眉頭。他的目光落在楚向寧的左臂上,看著那條長長的傷疤,不自覺出了神。
心緒飄回當年,眼前漸漸出現幻象。
那天他答應帶著楚向寧去買新的模型車,結果出門沒多遠,就被一群校外的小流氓堵在了路口。因為幫同學出頭,惹到了那些傢伙,對方揚言說,姓羅的不是很傲嗎,就要給他點教訓。
眼見那群人圍了上來,手裡似乎都拿了傢伙,羅勁松趕緊操起揹包掄了過去。很快雙方混戰成一團。戰場從街口漫延到小路上,聲勢浩大。突然一輛失控的摩托車衝進人群,向他迎面馳過來。他聽見楚向寧焦急地大叫:“勁松!勁松!”就被一把推開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只看見楚向寧倒在地上,摩托車從他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