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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以為你從馬桶裡穿越了。”
馮程是個靠譜的,心頭一角里記掛著方晴在外邊等,就是許沐像神經病發作似的稍微驚嚇到他了,他才一直沒顧得上給方晴捎個話,讓她先走什麼的。
聞言立刻掏出手機,許沐見狀奇道:“你這是要幹什麼?”
“道個歉讓她先回去。”
“你這也沒禮貌了,要是人家還在外面等,等了半天你就一通電話把人打發,不得氣死。你出去看看,我回去了。”
他說完就準備走,馮程拽住他,遲疑道:“你不生氣了?”
許沐翻了個白眼,和他調了個位置,拿掉他的手:“我精神波動是很大,可那也是需要週期的好嗎?其實之前我心裡知道你不是這種人,可我還是朝你發火,歸根究底都是我自己的原因,我現在回去反省。”
他伸手去擰門鎖,扭著頭說:“老馮,我不瞭解你媽媽,你想保護我我很高興,可我還是覺得,你用外面的女孩當攔路石,手法有點不妥當,特別是人家真心喜歡你,你卻讓她陪你演戲,還給別人她夢寐以求的位置,你怎麼辦都會傷害到她的。”
馮程一愣,許沐已經拉開門退了一步,隔著四方一個框的空間,他目光堅定璀璨:“放心吧寶貝,我不是程徽,就算你媽跟我說了什麼,我也不會上街亂跑,我愛你,拜拜。”
他轉身就走,少年般清瘦的脊背松柏般直挺,一步一步走開,馮程驀然想到一句話,人的潛力無法想象,你有多軟弱,你就能有多堅強。
不知道馮媽媽採取了什麼看管手段,馮程這兩天都沒給他打電話。許沐估摸他手機肯定被沒收了,也沒給他打過。
他就像個光棍似的照常上下班,心卻繃的緊,一直在等,等馮程的媽媽找上門來。
另一邊心裡也在琢磨,是該主動向他爸媽坦白,還是等馮目將事情捅穿,想來想去,覺得哪個都很爆炸性。合計一個晚上,還是決定曲線救國,潤物細無聲。
他在網上下載了一些關於同性戀者的真實採訪影片,並不多,卻足夠壓抑和絕望。
一個人的遭遇悲慘到絕境,不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都能激發起人們心底的同情和憐憫。而一旦這種情緒升起,憤怒和歧視,相應就會被壓下去。
吃完晚飯,他就插在電視上放,目的還沒達到,先虐倒了自己。方昀的經歷在他心上燒錄存檔,他一生都沒法忘卻,透過雙眼看見的現實。
他知道社會還能更冷酷,在他看不見的地方。
太后和他爸爸看他半死不活,湊過來看他在看什麼,一看見字幕中的同性戀,反感就像針扎後蔓延的刺痛,對視一眼,臉色微妙牴觸。
太后邊伸手去拿遙控器,邊說:“看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呢作死的,一天到晚不務正業,換個臺!”
許沐把著遙控器塞到屁股後的沙發角里,看著他爸媽強顏歡笑:“媽,坐下來看看吧,這是紀實,央視准許傳播的。”
太后臉色晦暗難看:“這種傷風敗俗的紀實有什麼好——”
影片正切換到一個絕望又屈辱的農民母親的臉,她淚流滿面的懺悔:“早知道他以後會變成這種人,我真該當初就把他掐死!”
她突然有些說不下去,同時心驚不已,心想虎毒不食子呀。
畫面裡接著出現一個男孩,眉清目秀,十□歲的樣子,穿著藍白條紋的囚服,剃個泛青的光頭,對著鏡頭笑的淡然,完全看不出是個殺人犯。
記者問他:“你為什麼要殺人?你後悔嗎?”
他狀態很平靜:“動手的時候是因為怒氣,可他失去反抗能力後,我其實已經清醒了,我補上那一刀,或許是為了,一生都不出獄。”
最後拿輕淺的一句,像錘子似的夯在心上,都是為人父母的,看見誰家的孩子,都會想起自己的娃。
記者似乎很震驚:“為什麼?”
男孩抬起手碰了碰下巴,金鐵叮噹:“那時覺得監獄裡人少,不會有那麼多人,用那種眼光看我。進來之後發現人少卻很暴力,可我寧願被打死,也不想出去。”
最後他說:“殺了人我良心受著譴責,可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屋裡靜的連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聽的清,許家二老緊盯著螢幕,還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心裡突然很後悔很心疼,當年不該那麼對東籬那孩子。
……畫面一直在繼續,形形□的人,在說著心裡的哭與淚,二老看的愁腸百結,都有些淚溼於睫。
末尾是樸素的記者無聲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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