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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找回自己缺失那一部分。好,我不攔著你。但你想過沒有,”他咬咬牙,終於橫下心來攤牌道:“你把他記起來了,那現在你正喜歡著的人怎麼辦呢?……冷杉,你又打算把他放到什麼位置上?”
白宇澤在瞬間便亂了方寸,驚駭的盯著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震驚,慌張,躊躇,不安……種種感受交雜在一起,謝赭在一邊看他神情的瞬息萬變,竟也坦然了。
“拜託,我又不是傻子。認識你這麼多年,連你中招的徵兆都看不出那也太遜了。”重新燃起一支菸夾在指間深深吸了一口,他避開他的目光沉默吐著菸圈。
“之前的話題先放一放。關於上次你說過的他已經有戀人了的事,那是個誤會。”
“誤會?”白宇澤晃過神來,微微蹙眉。“不可能。他親口告訴我的。”
“他是被迫的。別問我怎麼知道。”謝赭聳聳肩,露出一副天機不可洩露的樣子。“那傢伙喜歡的絕對另有其人。你好好回想一下,他在告訴你他有戀人的時候氣氛是不是有些奇怪?”
……何止是奇怪,簡直壓抑的都要死了好嗎。
“是麼……”白宇澤覺得心裡驀地輕鬆了一點。但,也只有一點而已。
“喜歡的……另有其人啊。原來真正的對手還在暗處。”澀澀一笑,他將額頭抵上冰冷的鐵網。“到底什麼時候我喜歡的人也能喜歡上老子啊。估計以前那個白宇澤就能做到也說不定……”
“夠了。別拿自己和自己較勁了。”謝赭陡然一陣煩躁,眉也蹙的更深了。“……一點意義都沒有。”
白宇澤溫和笑笑。“你不知道有句格言叫‘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嗎。”
“那不過是說這話的人S和M人格分裂了而已。治療中二病要趁早。”
“你才中二,你全家都中二。”
結果話題果然又朝奇怪的方向去了。白宇澤鬱結的揉了揉本就被風吹得亂糟糟的頭髮,轉過身將背靠上圍網。
“我也想不介意,可是身為當事人哪有那麼容易做到。有時候獨自做著什麼事情就會突然停下來,恍恍惚惚的不知道現在這個自己到底是誰。此刻站在你面前的這個白宇澤,只一首《The Rose》就能聽上一整夜的白宇澤,在別人看來屁大點兒的事都能一邊傷春悲秋著小題大做寫進日記的白宇澤,連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都不敢說出來的這個懦弱的慫貨——真的,有時承認自己軟弱需要很大的勇氣。可能是個人就得克服對自身的厭惡,我的程度要更深些,簡直就是憎恨。”
他抬起手,在心口的位置畫了個圈,“這裡被憎恨填滿的時候,我就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暴躁還好,過度消極可是會導致抑鬱的。我要是哪天真被自己逼瘋了……”
“真瘋了,”謝赭冷不丁接過他的話頭,隨即抬眉衝他緩緩一笑。
“……就算真瘋了,你壓根都不是你了,蓬頭垢面面目全非了,胡言亂語神志不清了——但無論變成什麼樣子,你在我眼裡還是當年那個慫貨。以前,現在,將來……一直。
“要沒你這麼個慫貨在身邊,我可是……沒法一個人走下去啊。呆子。”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四章
寒假前夕,家長會如期而至。
傍晚提前放學後白宇澤被玉環留下來幫忙,手腳利落的穿梭在座位間分發試卷和成績條時果不其然又遭到她言辭衷切的認可和鼓勵。
“不……多虧老師讓冷杉幫忙輔導,要不然現在我還一籌莫展呢。”白宇澤忙笑著分辯。其實他這話也並非全是謙遜,如果沒有那個人的話,自己的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在短期內取得如此明顯的進步的。
這樣等老媽看到期末成績單以後,笑容大約也會在臉上多停留一會吧。他想。
眼看時間差不多,家長們也已零零落落徘徊在走廊外,白宇澤在將最後一位家長引至座位後便準備功成身退。挽著書包肩帶向門口走去,他不經意的最後回頭向屋內掃了一眼,卻猛然發現了一個醒目的空位,正好在自己身後那個位置。
為什麼……沒有人來呢?
由於今天是學生假前最後一次正式到校,放學後大家都早早捲鋪蓋滾回家去了,無論宿舍區還是操場上都一派冷清。
白宇澤不緊不慢的挎著包邁出教學樓的大門,途經腳踏車棚時卻意外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人單手扶著車座靠在圍欄上,另一隻胳膊隨意搭在身側,沉默的視線似乎永遠只停留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