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1/4 頁)
他說,不是你,就不行。……
白宇澤安靜彈唱著,凝望臺下的學生們由於突如其來的雨勢而紛紛離開座位,倉皇避散,心裡竟沒有掀起絲毫波瀾,歌聲亦未因此遲豫半分。
眼前滂沱不息的大雨,席間幾近空曠的冷場,身後欲留將走的評委和主持,在他看來根本一點都不重要。
有什麼關係。他不過想唱給他一個人聽而已。
“衣襟帶花,歲月風平
最溫柔的姿態,是眾所周知的絕情
妄想無效,口說無憑
斟一杯無夢的酒,給那星空下沉默的叮嚀
盛夏蟬鳴,樟樹芳香
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時光
溫暖透過白紗窗,我看著你熟睡的模樣
我要吻你微張的嘴唇,讓你永遠不再獨自流浪……”
他的每一個音符,似乎都在說著“我愛你”。
他的每一個字句,似乎都在說著“我愛你”。
輕柔旋律與雨聲相和共鳴,少年認真專注的神情從一未改,淺斟低唱的轉音清澈動聽。
臺下只剩了謝赭和陳曳始終用明亮的眼神望著他微笑,即便渾身被淋溼也沒有一絲怨言。冷杉則不知何時已來到舞臺上,抬手為他靜靜撐開一把遮風擋雨的傘,任由鹹澀雨水不斷滑落臉頰,仍是張口伴他將最後的曲調唱完。
那些關於年歲裡顛沛流離的青春,關於青春中兵荒馬亂的流浪,關於流浪在無能為力的沉默,關於你的我的舊時光從骨縫裡呼嘯而過。
那是一段美麗又悲傷的時光,年少的我們大哭大笑大喊大叫,不知所措的接受著瞬息萬變的世界。追不上的青春和被雨水沖走的過往交織在一起,成了再也唱不出的歌曲。
冷杉努力的把傘舉高再舉高,即便面對那飄散的雨而顯得微不足道。
曲終那一瞬白宇澤仰起臉來,在冷杉眼裡隱約看到了與自己同樣觸動的淚光。可一轉瞬,好像又消失了。
直到謝赭和陳曳也跳到舞臺上跑來緊緊將勾著他的肩膀,身後那排終是將整曲聽完的評委才發出遲來的掌聲,一個個如夢方醒的表情。
掌心感受到那個人的體溫,白宇澤只轉身無言的向他們鞠了一躬,便頭也不回的任冷杉牽著他經由靜默的雨幕一步步離開。
這世界或許也只是不斷的醒與夢。
+++++++++++++++++++++++++++++++
白宇澤和姚綠算是火了,連並著一炮而紅的還有EXILE的名號。
大雨一個小時後就停息了,但整個下午特意跑到五班門口伸頭窺探的女生們卻絡繹不絕,大有愈演愈烈之勢。八班門口大約也是相同的架勢乃至更甚,只可惜當事人已不知所蹤。
白宇澤迎著教室外面那些不斷冒著粉紅氣泡的目光如坐針氈,同時又心事重重。幾堂課間他給姚綠撥了好多電話也沒人接,感覺情況不太妙。
這時下課鈴響了,冷杉剛站起身想去廁所,白宇澤就滿面憂色的抬頭望他:“總覺得要出點什麼大事。不行,放學後我得親自去醫院跑一趟。”
他凝視他片刻,隨即緩了目光妥協:“……嗯。我陪你去。”
越過前排路經前門,幾乎還沒走出兩步他就被幾個女生從後面怯怯喊住了。“那個……同學,請問你有白宇澤的聯絡方式嗎?”
幸虧冷杉現在並未直視她們,那些女生還不至於瞥見他於冷淡背影的掩飾下額上隱隱跳動的青筋。壓根連句話也沒留下,冷杉內心不悅卻依舊面無表情的轉過了拐角,忽然感受到兜內手機短暫的震動。
他在將它掏出來時,心中尚未料到發信人會是靳軻。
“今晚八點半,我在家裡等你。到時不見人,後果自負。”
算起來他們兩人確有許久不見,這次頗為正式的邀約背後究竟又隱藏了對方多少不可告人的陰暗動機?……
不過顧慮歸顧慮,冷杉略一沉吟,還是決定去會會他。一則他潛意識裡覺得靳軻自從上次見面已經不會再對自己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威脅,二則他對他結尾那句威脅還頗為敏感。擔心的倒不是自己,而是白宇澤可能會因此陷入的為難處境。
由於有了心事,冷杉回教室的腳步明顯比來時放慢了許多。蹙著眉不經意抬眼,正看見謝赭一臉虛弱的扶著牆顫巍巍向樓梯口走過去。白宇澤本來是緊跟在他身後的,誰料還沒踏出門就被洶湧而來的人流圍堵了。
“你去哪兒?”他忍不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