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1/4 頁)
嘍�閭�牛�豢�及贅負桶啄富褂鎪偌逼鵲募ち曳炊宰攀裁矗��罄茨歉鏨�艫鬧魅司筒輝俁嗨擔�苯幼吖�賜瓶�稅子鈐蟮姆棵擰�
四目相對,白宇澤神情茫然,淺褐色的雙眸卻明亮如初。
眼前的少年身段修長挺拔,眉宇間依稀掛著他所熟識已久的、不羈的溫存。他略垂首衝床上的白宇澤輕微勾唇一笑,白宇澤便覺得心中的某一處被迅速填滿了。雖然餘下的空白尚摸不到盡頭,可是日子還長。他知道總有一天,它們都會回來的。
那少年告訴白宇澤自己名叫謝赭,算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兒。前一陣子由於人在外地,所以沒能及時來看他。以後他們還會在一個高中上學,有什麼事情隨時可以去找他詢問云云。
白宇澤自然不疑有他,當下便問了謝赭很多事情,對方自始至終都很有耐心的替他解答,還積極地講了許多他們身邊曾發生過的趣事,敘述詼諧又生動,讓多日未感到高興過的白宇澤笑聲連連。白父白母在門口聽了一會後,就沉默的走開了。
而白宇澤當時雖然表現的很開心,但之前那種隱隱的失落在謝赭走後依舊於心底徘徊不去。他說的一切白宇澤都相信,可他的話內卻始終避開了一處禁區——就和白父白母與他對話的感覺一模一樣。他的直覺告訴他,那處禁區,就是自己記憶缺失的關鍵。不是不想知道謎底,而是暫時還不確定自己有沒有那個勇氣去承受。
後來報到那天謝赭果然和自己出現在同一個校門口,緊接著是相同的班級、相同的寢室,一切巧合就像是命中註定。
謝赭很少在白宇澤面前談論自己的事情,做什麼都會以白宇澤的意見為先。一開始白宇澤以為這便是他與自己一直以來的相處模式,漸漸地他卻不禁開始懷疑,之前同校、同班又同室的“偶然”會不會全都是他為了自己所作的特殊安排。
這並不是沒有可能——如果是白宇澤自己的鐵子經歷了重病失憶的打擊,他也會不顧一切只為陪他度過那段最為艱難的時光。
只是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即使這樣,也改變不了他已不再完整的事實。眼下的自己早已不是他所熟知多年的那個白宇澤,那個人以前究竟是怎樣的,連他自己都忘了。白宇澤對自己的曾經早就失去了興趣,他在乎的只是橫亙於記憶之間那個被遺落的縫隙。
他知道,那裡面有一個人。
倘若將那個人解放出來,屬於舊時光的那個“白宇澤”便會隨之甦醒,把現下的自己啃噬殆盡吧。
我並不害怕消失。因為有你會替我記得。
下午自習課的時候廣播通知各班班主任到會議室開會,大約半小時後玉環就夾著記錄本回來了。
白宇澤正漫不經心的劃拉著那張沒有半分進展的物理卷子,在聽見“期中考試”四個字時條件反射的僵了半秒。
時間竟然過得這麼快……轉眼這學期都過去一半了啊。白宇澤低眼苦笑,生澀的筆尖遲遲未落下。
還記得高一剛開學,入學成績極高的自己和謝赭都被排進了小班。然而他很快就發現,高中的課程聽起來簡直和天書沒什麼兩樣。待到父母拿到他進入高中以來第一次月考的成績單,他們臉上掩飾不住的失落讓白宇澤感到無措又愧疚。畢竟,他早已從他們口中知道曾經的自己是有多麼優秀。
即便再如何努力也只能在年級裡拿到中游,有些時候甚至還更糟。再到後來,他慢慢也就放棄掙扎了。你問原因麼?沒什麼,只是心灰意冷罷了。不論成績直線下滑的原因是什麼,源於那場重病抑或是自身做的還不夠好,他都不願再去想了。
優秀的那個並不是他,只是籠罩在他頭頂始終揮之不去的陰影罷了,沉重又令人疲累。漸漸地他開始害怕考試時無力的感覺,害怕一家人在飯桌前沉默的氣氛,害怕自己再無法擺脫另一個“白宇澤”頭頂耀眼的光環,於是無路可退之下只能選擇不斷的放縱。
看吧,我已經是個和你截然不同的人了。不管別人怎麼看,反正老子現在也過得很好。
那時大約是想借此證明些什麼吧。但越往前走,淪陷得越深,他也就越發不明白自己的初衷。
這樣做真的好嗎、究竟有意義嗎,這些問題輾轉千遍在失眠的枕邊,卻終究無解。歸根結底,有些事情原本就不需要意義吧。一個人要選擇自己該怎麼活,是他的權利和自由。
本來如此墮落下去就好了。可是後來又為什麼會產生折返的念頭呢?
——是因為一個人。
那個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