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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綠不吭聲。

“……白宇澤他，平日受你們照顧了。”

姚綠略為詫異的轉眼去看他。“……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冷杉神情平靜，舉杯緩緩將那杯酒飲盡，而姚綠卻在他仰首時眼尖的捕捉到他頸下的一點紅痕。

注意到姚綠不尋常的銳利眼神，冷杉放下杯子後不解的看著他。“怎麼？”

“這裡。”姚綠指指自己頸下的位置用眼神示意他，冷杉不明所以的低眼一瞅，表情頓時不自然起來。姚綠就促狹的眯眼一笑，悠悠揚眉。“沒想到啊……看來今晚，我可算窺見了年級風雲人物很多不為人知的方面呢。”

無視冷杉的面沉似水，姚綠得意的輕盈起身，卻還沒順利邁開步子就眼前一黑。

及時被一個人從側面扶住，姚綠背靠著吧檯緩了好一會才慢慢抬起頭，只見顧明燁一臉慌張的望著他，眼神擔切。“你沒事吧？”

“……嗯。謝謝你。”姚綠勾唇笑了笑，站直身子正欲繼續向門口走去就聽顧明燁身後傳來戚老闆帶著幾分醉意的拖沓聲音。“哎……明明都過去這麼久了。低血壓又犯了嗎？”

他從黑壓壓的人群中走來，就著昏暗的燈光瞧了瞧姚綠的臉色，便吩咐在一邊傻站著的顧明燁道：“去後面端個水果拼盤來，要大的。”

“啊……好。”顧明燁又猶猶豫豫的看了姚綠一眼後，便急忙撥開人群快步離開了。

戚老闆重新將姚綠按回座位，把酒杯沒收了，臉色不太好看的低語：“……鎮定劑注射過度的後遺症麼。”

姚綠不以為意的慵懶一笑，淡然翹起二郎腿。“剛停藥那陣子還要更嚴重呢。整夜整夜的失眠又厭食，經常走在路上突然就昏倒了……真他媽狼狽啊。”

旁邊靜靜飲酒的冷杉聞言有些訝然的側臉望他，被姚綠沒好氣的兇了一聲：“看什麼看，喝你的酒。”他便依言收回了目光，雖然心下不滿也沒多說什麼。

不一會兒顧明燁回來了，果真端著份份量嚇人的拼盤，蘋果橘子葡萄哈密瓜奇異果什麼都有。姚綠也不客氣的用牙籤插著往嘴裡送，吃到興起處還招呼顧明燁道：“哎，小哥別站著啊，一起吃一起吃。”

顧明燁偷眼看了吹鬍子瞪眼的戚老闆一下，邊笑邊推脫著：“不用不用，你吃吧……不然等會再倒在路邊可就麻煩了。”戚老闆也接道：“你就敞開懷吃吧，吃完趕緊回宿舍去。這都幾點了還在外面晃盪，我要是你爸媽就打斷你的腿。”

“他們倒是想啊，可是敢嗎？”姚綠一個人迅速的解決了大半盤，語氣輕鬆。“腿斷了確實可以讓我暫時消停，但是誰知道我一個人在屋裡消停的時候會再幹出什麼可怕的事兒來。”

邊上的顧明燁一臉疑惑的聽著兩人的對話，卻沒聽明白。

等姚綠終於埋頭將果盤一掃而空後，抬頭不經意掃了他一眼，邊擦手邊隨口問：“小哥是在讀K大麼？”

顧明燁愣愣點頭。“……你呢？”

“Z中。”他乾脆回答，衝看直了眼的顧明燁勾起一個好看的笑。“有空來玩。”

其實姚綠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甚至連給人家電話號碼的意思都沒有。可誰想眼前這個單純又傻氣的大學生還真的相信了，心裡激動地都要撲上去，話也說不利索了。“啊，好……我一、一定。”

旁邊戚老闆和冷杉均把這小服務生的反應默默看在眼裡，此時不約而同的暗歎一聲。

真糟……竟然這麼輕易就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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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20：30分，校內的鐘聲準時響了起來。

隔著車輛川流不息的馬路望去，理工附中的大門口在很短的時間內便擠滿了前呼後擁的學生，活像一波波破洞而出的黑螞蟻。有的直接上了家長停在路邊的轎車，有的三五成群聚在門口的小吃攤前，有的結伴拉夥笑鬧著往巴士車站走。

蘇揚拽拽的挎著單肩包出了校門後便雙手抄兜向馬路對面走去，對左右洶湧的車流壓根連看都不看一眼——因為四周自然有人甘願替他擋。那幾個拼死拼活提心吊膽的倒黴鬼說好聽點是哥們兒，說白了就是跟班。

幾個小跟班好不容易將蘇揚安然無恙的護送到了道對岸，蘇揚還嫌他們礙事，抬腿用力踹了就近的那個小個兒男生一腳，不耐罵道：“他媽的，長不長點眼力見兒？還不快閃開，擋著老子的路了。”

然而接下來他卻沒有聽到意料之中的唯唯諾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