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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微訝抬頭,姚綠眯眼盯著他波瀾不驚的臉。“那麼我在曲終會將她絆倒的事,你也知道咯?”
“那不在你的計劃之內。”他答得篤定,甚至分毫猶豫都沒有。“不然,你還一個人在這裡鬱悶什麼?……”
慢慢就在昏暗光線中微笑起來,姚綠深吸一口氣無聲起身來到他眼前,挑剔的上下打量他兩眼後表情倨傲的探出手來。“……正好放到我最喜歡的曲子。我來帶你一場如何?”
寧子樾不答話,作為回應只反手握住他的,隨後不及他再囉嗦另一隻手已託著他削瘦背脊。雖然一向無論對哪種可作為消遣的藝術都不感興趣,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最好還是不要拒絕這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傢伙為好。
注意到他在被自己握著手時輕微忍耐蹙起的眉峰,寧子樾雖大致瞭解是怎麼一回事,接下來開口提起的卻是與之毫不相關的話題:“……這曲子叫什麼?”
姚綠緩緩邁出舞步,半張精緻的臉埋沒於臺後的陰影中。“……《Weekend in New England》。”
之後直到樂聲停止,他都沒有再開口說第二句話。
錯身揚手時還能看見他腕上若隱若現未消的青腫,寧子樾知道當這個人沉默下來的時候往往也是在無聲發出“請勿搭訕”的警告,所以現下閉上嘴乖乖跳舞才是明智之舉。
如果是林染受了傷,他或許就會像上次那樣沒有半分顧慮的伸手去觸碰,問他疼不疼。可是他不是。
他對他談不上多瞭解,但不可否認,姚綠在他心中的定位一直是鋒芒畢露的。他是刀劍開刃的那一面,把所有光都折射成最銳利的角度。往往寧子樾覺得這個人溫和下來的時候,都是光線在作祟。而那樣的機率,還真是非常非常的少。
即便知道大多數情況下那不過在逞強,他也不想冒險去傷害他的自尊。
即便這個人在這時最需要的,也許恰恰是一句溫度微涼的關心。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二章
其實舞是可以醉人的。
白宇澤感受到冷杉微熱的手掌在終曲畢後慢慢鬆開了自己的,迷濛抬眼去看他,只覺渾身像被火烤過般陣陣發燙,喉嚨幹得冒煙,而心跳在這時依舊如雷撞擊著胸膛。
兩人方才一曲接一曲的跳著,彷彿不知終點也不知疲倦,即便途中不斷的有人停下來看著他們低笑議論,也還是視而不見的堅持到了曲終人散。
……這真是太大膽也太張揚了。白宇澤不知道冷杉到底是怎麼想的,當他一臉平靜攬著自己輕盈旋轉的同時心裡究竟有沒有那麼一絲顧慮——但他懷疑就算他有,也根本不在乎。
他為什麼要邀請身為同性的自己跳舞?為什麼明明想要保持距離卻還做出如此出格又引人注目的行為?為什麼三番五次的打亂自己甫才恢復平靜的心?
為什麼,為什麼你對我所說、所做的竟是如此自相矛盾——你那顆永遠只湧動著沉默潮水的心裡,究竟都在考慮些什麼?
晚會已經結束了。
學生們談笑著成群結隊的離去,白宇澤則順勢跟在冷杉身後搖搖晃晃邁動腳步,由於腦袋正暈還不敢走得太快。
白宇澤不願承認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太慫,並自欺欺人的將其歸結為剛才跳舞時被迫轉了好幾十個圈的後遺症。
當他終於步履虛浮的擠出了體育館的門檻,立馬被外面刀子一樣的寒風颳得清醒了一半,這才想起來謝赭那二貨還在裡面看臺上睡得死豬一樣呢。
“妹的。”不禁低咒出聲,白宇澤想著自己要不乾脆就一走了之把他丟在這等著挨鎖門大爺的訓得了——沒辦法,還是狠不下那心。
於是無奈嘆著轉了身迎著稀落的人流重新向裡面擠去,待拎著睡眼朦朧的謝赭再次回到門口時,意外的看見冷杉竟還在體育館外通往教學樓的花廊梯口那站著。只不過他的身前還多了另一個人的影子,隱隱能聽見黑暗中的對話聲。
白宇澤便把手裡的困死鬼先撂在一邊,出於好奇心躡手躡腳的從隱蔽處接近。
“你來這幹什麼?……”是冷杉一貫淡漠沒有感情的聲線,只不過好像還帶上了幾分戒備和威懾的意味。
“呦,看你緊張的。這麼大冷的天,我來接自個兒弟弟回家,有錯?”光聽聲音白宇澤都能想象出那人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不知為何就自心底打了一個寒顫。
這種人會是冷杉的哥哥?如此專業反派二十年的腔調真的大丈夫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