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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從來沒有過不開心,就算不開心也絕不會把悲傷放在自己臉上。
——跟哥們兒還說什麼謝啊,呆子。
是的吧。就算我不說,想必你也能夠懂得。
“謝赭他……是我這輩子最感謝,也虧欠最多的人。”
望著身邊人認真的表情,冷杉默然。他想起來那天在診所門口,謝赭對自己說過的話。
——你記住了,冷杉。欠我的,你要還。
輕嘆一聲,他轉頭只看風景不看他。
下雨了。
指間的菸頭被毫不留情地澆熄,方擦肩而過的人影長髮飄飄,一張紙條就這麼輕易塞進了他的手裡。
“膽小鬼。”陳曳離開站臺前輕聲斥他,倒也沒有真的生氣。
並不打算出言反駁,謝赭用沾了水漬的手將那張紙展開,然後動作頓住。心裡百味雜陳,他煩躁的丟了菸蒂,一轉身卻直直撞進一個人懷裡。
“呦,總算肯挪窩了。爺可陪你淋大半天了呢。”姚綠順勢伸臂抱住他,頭髮溼漉漉蹭在謝赭頸邊。
“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謝赭一臉迷茫。
“我也這麼以為。”對方爽朗笑開,隨即勾了他的肩向外走。
“走吧,我請你吃飯去。……”
那天他們在飯店從中午一直待到晚上。後來謝赭喝醉了,道上又攔不到車,姚綠就架著他在大雨裡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走。
路上謝赭一直不知低聲絮絮說著什麼,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然後忽然掙開扶持,奮力將一小團紙從高架橋上扔了下去。
根本連一絲漣漪都未在湖心激起,謝赭愣愣趴在橋欄邊,看那一點白很快就被湍流淹沒了。……
中途又經過一家破敗的音像店,音質粗糙的揚聲器裡不斷飄出老歌悲涼滄桑的曲調。兩人沉默走過,時而揚起臉看墨色的雲翳緩慢籠罩這城市寂靜的雨夜。
忘記吧若可以也算是一種幸運
如果一個人的心只能燒出一個名
兩個人要去到哪裡牽著兩手就是個天地
一生啊 有什麼可珍惜
流浪人沒奢侈的愛情
有今生今生做兄弟
沒來世來世再想你
漂流的河每一夜每一夜下著雨
想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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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時分已是大雨傾盆。寧子樾在踏進店面後隨手將黑傘擱在門邊,如幽靈般在狂歡的人群中無聲穿梭,直到望見吧檯邊那個熟悉的背影。
與他隔了一個座位坐下,還不及酒保出聲詢問,權樾已將手邊一杯淡青色的Margarita推了過去。寧子樾沒有動。
權樾側過臉看他額前微微打溼的髮梢,勾唇。“外面雨下的還真大呢。是不是?”
“……今晚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寧子樾好像沒有聽見一樣,兩眼平靜凝視著前方。“今晚再不殺我,我就會親手把你送進監獄。”
“哦。那倒有趣。”權樾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不緊不慢晃晃手裡的酒杯。“那麼你今天來赴約,就是特意讓我殺你的?”
“只要你肯告訴我真相,”寧子樾終於將目光移到他臉上,那眼神深邃到讓人產生下一秒便會被吸入的錯覺。“——當年我父親墜崖的真相。”
權樾笑了。
然後他只是伸出雙手輕輕拍了兩下,整間酒吧內的喧囂忽然就全都不見,不論上一秒是在唱著的、跳著的還是其他,人們像是事先排練好的一樣一言不發排著隊離場,偌大的空間轉眼只剩了他們兩人,連服務生都識相的退下了。
少年見狀卻也並不驚訝,權樾在他的注視下默默點燃了唇邊的香菸,自始至終臉上的笑意也不曾消失。
“終於還是問出口了麼。我猜,你就算再遲鈍也早該發現了——我們兩個人名字的秘密。”
十八歲的時候,我和寧崝第一次見面。
那時我不過是手下有幾個嘍囉的街頭混混,你父親則大我一歲,從家鄉出來四處闖蕩,後來到工廠裡替人效力。
如你所知,城裡拉幫結派的混混大街上多得是,又都在血氣方剛的年紀,經常免不了激烈摩擦。那晚我和幾個兄弟人數上本來就吃虧,還遭人暗算,那年頭治安很差,要不是寧崝偶然路過打抱不平,說不定小命都沒了。
你應該看過你父親年輕時候的照片吧。和你現在的模樣非常相似,但是又有一點不同。他是第一眼見到就讓人絕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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